第3版:文学评论

爱是不变的牵挂

——评徐玲长篇小说《最后一次离开你》 □吴正毅

儿童文学作家徐玲的“我的爱”亲情小说系列,每年春季都会在读者的期待中推出一部新作,作品一如既往地围绕着感人至深的“爱与成长”的主题展开,与春日的晴朗温暖相得益彰。今年,徐玲推出的是“我的爱”系列第7部小说《最后一次离开你》。作品讲述的是12岁的女孩桑雨落因为父母离异而不得不和妈妈分开,跟着爸爸到外地生活,她和妈妈不断争吵,也互相牵挂,但最终在一次次的离别中,更加深刻地理解了对方,体会到母女之间超越一切的深情。在承袭了“我的爱”系列的亲情主题和温馨风格之外,《最后一次离开你》有别于以往的独特的叙事方式和情节安排,令人耳目一新。

徐玲是一个很擅长给孩子讲故事的作家,在“我的爱”系列前6部小说中,她一直善于设计各种悬念,用一种较快的叙事节奏推动情节的曲折发展,紧紧吸引小读者的目光。《最后一次离开你》中,徐玲没有像以往一样设置复杂的故事情节,而是放慢了叙事节奏,突出了文字的抒情性,许多段落兼具了散文般优美而舒缓的韵味。作品采用第一人称叙事,以桑雨落的视角来观察世界和讲述故事,因此对雨落的心理描写细致入微,让读者可以清晰完整地看到一个12岁的少女敏感、善意、悲喜起伏的情感世界,从而产生共鸣,深深地喜爱上这个聪敏善良的女孩。徐玲对雨落和妈妈的几次相聚与离别的场景进行了详细描写,每一次深入骨髓的牵挂、每一场隐藏爱意的争执,读来让人动容。正是满布于字里行间生动感人的细节和真挚热烈的情感让徐玲的亲情小说深深吸引了一批读者。

《最后一次离开你》写的是母女之间的深情,有意思的是,在小说中,徐玲故意“交换”了雨落和妈妈之间的角色关系。通常来说,妈妈都是照顾女儿、牵挂女儿的角色,在母女关系中,妈妈对爱的表达也更为直接。但是在这部小说中,离异独居的妈妈余若卉,却成为了被牵挂、被照顾的那一个。雨落拉着妈妈上街买衣服和化妆品,担心妈妈会在做家务的过程中弄伤自己,听说妈妈家里进了小偷而担心不已;每次通电话,妈妈沉默不语,雨落却絮絮叨叨地叮嘱着妈妈的日常起居注意事项,多次表达“我想你”;当有一次雨落无论如何联系不上妈妈时,小说的情节更是进入了高潮,雨落和其他亲友们一起想尽办法确认妈妈的安危,雨落的焦急之情牵扯人心,她处理事情的能力也让人欣慰。一个12岁的女孩,努力克服距离的障碍,以一种超越年龄的成熟姿态来关心和照顾着妈妈,读者在心疼怜惜之余,定会为孩子身上天生蕴藏着的这种巨大能量而欣喜。当孩子一直被照顾和宠爱时,他们身上的这些优秀品质和处事能力往往就会被掩盖甚至彻底埋没。如果说雨落对妈妈的爱是一条明线,那么妈妈对雨落的呵护就是一条暗线。表面上十分冷淡的妈妈,实际上已经为女儿的新生活做好了周密的安排,她的爱隐在暗处,用心良苦,同样十分浓烈。

小说的动人之处,还在于故事中的每个人物虽然性格各异,但都非常体谅和尊重别人的情感和生活,这就让本来忧伤的故事始终有着温柔的底色。雨落的父母离异,雨落非常希望他们能够复合,但她尊重父母的决定,从来不用哭闹或者自残的方式来强迫父母复婚;雨落的妈妈虽然非常思念女儿,却不愿用自己的情绪来束缚女儿的发展,而是尽力给雨落创造独立生活的环境;雨落的爸爸在梳理清楚自己的情感之后决定和妈妈复合,这也是对家庭负责任的表现。而小说中的叔叔、婶婶、雨果、秦叶叶、小葵、高戈等配角,虽然都很同情雨落,但从来不直接干涉雨落的家事、不用怜悯的态度来让雨落难堪。这种人与人之间的理解与尊重,使得小说展现的世界虽然不完美,却依然美好。

徐玲“我的爱”系列小说中,《我会好好爱你》《我想和你在一起》等较早的几部作品写“在一起”,《就这样陪着你》《最后一次离开你》等作品又开始写“离开你”。实际上,不管是“在一起”还是“离开你”,小说的最后结局都指向一种真正意义上的“在一起”,也就是亲人们抛开时间、空间、血缘等外界因素的阻隔,最终完全实现心灵的共通共融。这些经历是作为主角的孩子们的成长过程,也是故事中的成人们学会理解孩子、主动与孩子沟通的过程。不管故事如何变化,爱始终是徐玲小说中一份不变的牵挂。

2019-03-25 ——评徐玲长篇小说《最后一次离开你》 □吴正毅 1 1 文艺报 content48889.html 1 爱是不变的牵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