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版:文学评论

傅宁军《心中的旗帜》

写出了好人是从哪里来的

□胡 平

经过全国性表彰的绝大多数先进单位和个人,都有过硬的事迹,都值得写报告文学。傅宁军的《心中的旗帜》就内容来说也是很过硬的。

作品的主题是好人,一个集体的好人。他们有两个特点,一个是共产党员中的先进模范,一个是退役军人中的先进模范,两者加起来,使作品在题材上很有价值。

生活中做一个好人,被大家背后称为好人,其实已经相当不容易了。我年轻时听有个邻居常说:“人都是坏的”,她大约遇到过不少伤心事。但电力服务队的这些好人是把主动为群众做好事作为一项日常义务,如他们保证及时赶到维修现场,维修后要把现场打扫得干干净净,遇到顾客有特殊生活困难就发起捐助,顾客有困扰打电话来唠叨就陪着唠叨等等,一做几十年,都是常人难以忍受的,但他们做下来了,当然尤为难能可贵。

傅宁军不愧是一个老作家,很老到,把力量主要用在展现人物而不是叙述事件上。开篇不久就进入对首任队长缪恒生的生平介绍,这和一般同类报告文学的写法略有不同。实际上,整部作品的框架,不是以服务队的工作和贡献为线索的,而是以第一任到第四任队长,以及重要队员的人生轨迹为线索的。这种写法的最大好处,就是使一个个主要人物得到比较精细的刻画,使他们的形象突出,实现了报告文学作为文学的主要价值。譬如,写缪恒生在部队当了13年兵,复员到电力服务队后,又看了13年大门,看得兢兢业业,后来当了队长,又干得非常出色。他这个看13年大门就给人印象很深,说明他是个很安分守己的人,不是沽名钓誉的人,这一点就很重要。另一方面,通过写经历,也把退役军人的特色写出来了。

这是写退役军人写得很好的一部作品。这个服务队以退役军人为骨干,作者不放过对他们军旅生涯的详细挖掘,也就写出了他们后来在服务队表现的基础。比如,队里有6位上过老山前线的老兵,经历过最惨烈的战斗,眼见一些战友的牺牲,复员后,他们主动做起了照顾烈士家属的事情,好多年别人都不知道。所以,能够组成这样一支队伍,的确和部队的经历有关。第四任队长郭鹏是1989年出生,没当过兵,但他的父亲也参加过老山战斗,在战场上负责运送尸体,常对他讲这些事。作品也是比较注意写家庭影响的,写出了党员家庭、军人家庭对服务队队员人生观的影响。

因此,作品的成功之处主要在于写出了好人是从哪里来的,回答了读者更为关心的问题。应该说,作者从采访起心里就有这个意识,把该采访的都采访到了,才能写好这部作品。

虽然我们可以看出,作者构思这部作品的思路是什么,重点在哪里,但作者在作品中发表议论并不多,一切都争取由对人物和事件的写照中自然流露,让读者领悟,这也是一种很好的尝试。在有议论的地方,议论得很精,字数很少,比如作者在结尾处为这个服务队做了一段总结,说:“在军营当一个好兵,在地方做一个好人。坚定信念,绝不放弃,用共产党员退役军人的家国情怀,影响着身边的同龄人与后来者,诠释了‘中国好人’的深邃意义,铸就了军魂辉映的坚强团队。”仔细看,这段话的确能够概括全篇的所有内容,是相当精练和准确的,也体现了作者的思想性。

作品结构比较严整。比如说,作品从首任队长写到现任队长,一直避免写到后者淡化前者。经常在介绍后任时提到前任,最后部分还写到前任队长们的现在进行时,后续的贡献,这样在结构上也体现了作者的功力。

2021-03-05 □胡 平 傅宁军《心中的旗帜》 1 1 文艺报 content58866.html 1 写出了好人是从哪里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