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版:文学评论

一条荡涤灵魂的母亲河

——读马淑琴诗集《母亲是一条河》 □尹小华

马淑琴的新作《母亲是一条河》(团结出版社2021年8月出版)是一部荡涤灵魂的诗集。在浮华时代读到这样悠远宏阔和闪烁着人性光芒的雅洁作品,给人一种心灵的震撼。

诗集共63首,分为“源头风景”“山峡畅想”“下游情歌”“母亲情思”“山河如梦”五部分。开启书页,映入眼帘的是一行行博大宏伟、情感充沛、自然清新的文字,细细品读,远古携着雄风向我们扑面而来,京西美丽的山水尽情放歌,印入脑海的是如梦如幻的场景和片断。每一行诗句、每一帧画面,都表达了诗人对永定河的文明探访,对故乡的真挚情感和对母亲的崇高敬意。

永定河在历史上流淌了300万年,流经门头沟百余公里,灿烂文化源远流长,刻录下述不尽的美丽传说,是门头沟地区文化的精髓和灵魂。马淑琴是一位在永定河边生长的永定河女儿,对故乡既往情深,对她而言,这是一条亲情之河、生命之河。诗歌以饱满的感情、高尚的情趣、纯朴而富有激情的笔触,结合历史文化的文明脉络和自身经历,用优美的诗章反映生活、抒发情感,为母亲河立传,既有个人和家庭细微生命感受,也有对历史和社会的宏大抒怀,广博高深,载入永定河史册。

母亲、母爱,是文学和艺术作品的重要题材和灵感源泉。诗作将个人经历与久远文化交织融合,将自然景物和历史人物放诸于中华民族苦难辉煌的宏大历史背景中,从“源头风景”开篇第一首《一朵浪花的回眸》,我们就感受到了诗歌的气势磅礴:“我是你今生的一朵浪花/沿着你的印迹逆流而上/以300万年的回眸/追溯 超赶前世/河的子孙寻宗认祖……”再到“母亲情思”的“300万年的行程/到底有多远/680公里的距离究竟有多长/母亲的大河啊/奔腾入海的那条水流是你吗/273条支流的汇入/汇成母亲的气魄/使你的一生放弃了自我……”永定河!母亲河!把自己的一切都献给了她爱着的天地、流程与地域、每一寸光阴、每一个生灵,这是怎样的一种胸怀和气魄。作品以母亲河为背景,折射中华民族、中国社会发展轨迹,结构浑然一体,成就了母亲河非凡的世纪史诗,从文史结合上,填补了北京永定河文化的空白。母亲是一首唱不完的歌曲、咏不尽的诗歌。马淑琴从小就被喂养在母亲的故事里:“一乘花轿/沿着那条古道走了/一头毛驴儿/顺着那条古道来了/母亲的苇甸/我生命中神秘的港湾/我是你女儿的女儿/芦苇般茂密的血管里/汩汩流淌你的血液/像你的名字一样鲜翠/续着血缘的记忆/永远不会枯干……”作者以赤诚之心,写出了真爱的博大和美好。这里的“母亲”是具体的,也是抽象的。代表着在家国苦难中,磨砺出神圣光辉的那一代优秀女性,她们勤劳、善良、谦让、大度、明理担当、胸襟博大,这种崇高品质和思想境界,正是中华民族几千年屹立不倒的坚韧精神的缩影。

品读“山峡畅想”“下游情歌”两部分的33首诗,顿感诗作雄浑大气、灵动跳跃,犹如色彩斑斓的画作,呈现自然之美。“是那条河的野马群/用三百万年的时光/奔腾 冲撞/杀出的一条水路/还是密不透风的大山/为一支生命的劲旅/故意闪身/让出一条神秘的沟谷/叙写大野洪荒的/山河共舞……”这是对永定河远古的追溯,穿越山川荒原,千回百转,最终汇聚成景象万千的母亲河。

马淑琴的诗因含蓄与灵空而耐人寻味。“母亲情思”和“山河如梦”的17首诗,犹如一幅幅历史画卷、一首首故乡赞歌、一片片儿女深情,用语言描摹,影像重现,寓意寄托,深层再现了永定河流域各种时代妙趣横生的景象。如《水性的父亲》《元宵节的月亮》《记忆长成了一条河》《祈盼这个春天更像春天》等,这些诗情感真挚,自然流畅,铿锵入韵,这也是马淑琴对诗歌神圣与美的坚守——“靠对母亲河真挚深厚的情感,靠沉潜的生命感受与新鲜感觉的相融去提升感性与直觉,实现语言、意象与情感、精神内蕴的默契,实现灵魂对于一条河的诗意表达,也是诗意抒写一条河的灵魂。”

事实上,有文学底蕴的作家很少是单一化写手。马淑琴多次参加国家和省市重大活动的采风创作,已著有诗集《放歌京西》《山月》《不朽的风景》《炊烟扶摇》《马淑琴诗选》和散文集《书琴散文》。透过《母亲是一条河》,我们可以触摸到诗人生命的温度,那既是源头风景的历史再现,又是故乡儿女的责任担当。马淑琴是倾心抒怀的诗人,写作也就成了她慰藉灵魂的最高奖赏。

《母亲是一条河》点睛而出,让我们对大爱无边的“母亲”有了更多深沉的理解和回味,进而探寻中华民族生生不息、薪尽火传、走向复兴的精神之根与活力之源。

2021-11-15 ——读马淑琴诗集《母亲是一条河》 □尹小华 1 1 文艺报 content62438.html 1 一条荡涤灵魂的母亲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