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近平文化思想是新时代党领导文化建设实践经验的理论总结,是坚持“两个结合”、推进马克思主义文化理论创新的重大成果。深入学习习近平文化思想,深入领会习近平总书记关于文艺工作的重要论述,对于推动新时代文艺高质量发展具有重要的理论和实践意义。
在新的媒介语境下,文艺的发展面临着许多新的机遇和挑战。习近平总书记在文艺工作座谈会上指出:“互联网技术和新媒体改变了文艺形态,催生了一大批新的文艺类型,也带来文艺观念和文艺实践的深刻变化。由于文字数码化、书籍图像化、阅读网络化等发展,文艺乃至社会文化面临着重大变革。要适应形势发展,抓好网络文艺创作生产,加强正面引导力度。”近些年来,传统的文学艺术作品借助新媒介得到了更多样的转化,实现了更广泛的传播。网络文艺全方位地快速生长,在丰富实践中折射时代进程、在创新发展中凝聚审美特性、在品质提升中彰显影响力。特别是在文艺形态上,网络文艺不断拓展边界。网络文学、网络剧、网络电影、网络纪录片、网络动画片、网络综艺等“典型形态”,文艺性短视频、网络音频、网络直播等“泛化形态”都蓬勃发展着。随着AI技术的迅猛发展,文艺创作与传播更是呈现出崭新的格局。人机互动,让创作的主体变得更加复杂。借助AI的力量,创作量呈现几何级的增长。与此同时,文艺作品的跨媒介转化与传播变得更加便利、频繁。
我们应该欣喜于文艺在新媒介语境下所展现出来的丰沛活力。多部长篇小说和《人民文学》《收获》等杂志通过网络直播抵达了更加广阔的读者群。在第十七届精神文明建设“五个一工程”奖评选中,《陶三圆的春夏秋冬》《滨江警事(第1部)》《我们生活在南京》(网络文学)、《漫长的季节》《我的阿勒泰》(网络剧)、《特级英雄黄继光》《浴血无名·奔袭》(网络电影)、《我们的赛场》(网络纪录片)、《中国奇谭》(网络动画片)、《声生不息·宝岛季》(网络综艺)等被授予“优秀作品奖”。伴随实践的丰富展开,网络文艺领域已经形成了主体多元、竞合有序、生机蓬勃、效益显著的产业生态,并在生产机制、经营模式、盈利方式等方面展现了“中国实践”“中国经验”的独特价值。更重要的是,数亿网民借助AI等技术,创造出一个又一个具有爆点的作品,彰显了不同时间点的社会情绪。这些都说明,庞大用户规模蕴含巨大创新潜能,展现了新大众文艺的蓬勃生机和典型风貌。
一个时代有一个时代的文艺,一个时代有一个时代的精神。在习近平文化思想的指引下,新时代的文学艺术创作者积极深入生活、扎根人民,与时代发展同声相应、与社会进步同气相求,在题材选择上回应人民所需,在思想开掘上勇立时代潮头,在表达形式上大胆创新创造。面对新媒介语境带来的新挑战,我们需要进一步以习近平文化思想为指导,在丰富实践中不断深化对文艺发展规律的认识和把握,着力解决一些深层次的问题。特别是,要正确对待并处理好以下四对重要关系。
一是在数量与质量的关系上,既要重视创作的数量,更要注重作品的质量。一般说来,哪个领域聚集的人才和能量越多,这个领域涌现的作品就越多。作品数量多,就奠定了厚实塔基,为精品力作的涌现提供了有利条件。然而,不是说,作品多了,精品就会自动出现。这需要创作者静下心来、沉潜其中,不断深化对现实社会和时代生活的思考。当前,在如火如荼的创作生产中,特别是在网络文学、网络剧、网络游戏等的创作生产中,要克服内容同质化、类型跟风、模式复制等弊端,强化创新发展,推出更多有现实感、有生命力的作品。实践表明,优秀的作品,既要能给受众带来审美的愉悦,又要能在情感、思想上形成感染与冲击,并能激发其进一步的思考与实践。
二是在艺术与经济的关系上,要强化社会效益与经济效益的辩证统一。在文艺领域,作品创作出来,就是为了满足广大读者和观众的审美需求。因此,是否为广大人民群众所喜爱,对于文艺事业而言,是一个尤为重要的问题。如果一部作品出来,完全没人在意、没人关注,那么,它的价值也难以真正实现。当然,我们也要警惕唯点击率、唯流量、唯收视率、唯票房等负面情形。创作者不能为了所谓“流量”,在作品中渲染一些低俗的感官欲望和虚假的情感,而要在艺术创作中坚持求真、崇善、尚美。在创作态度上,要注意“观众本位”与“迎合观众”的本质区别。实践表明,前者顺应时代发展潮流,彰显了文艺的人民性;后者则常常在貌合神离中扭曲、异化大众的审美需求,甚至让庸俗、低俗、媚俗内容冲决理性的界河。
三是在艺术与技术的关系上,既要善于利用技术,又要避免陷入“唯技术论”的泥淖。大数据、云计算、VR、AI等科技革新、发展有益于激发创意灵感、创新文艺形式、拓展艺术空间,但技术的误用、滥用带来的负面影响也不可忽视。比如,算法推荐在提升用户黏性的同时,也加速了信息茧房的形成,并带来用户视野固化、反思批判能力下降、知识鸿沟加深等问题。再比如,AI对于人类的创作是很好的助力,特别是在资料收集、灵感激发等方面带来诸多裨益。但是,艺术创作不能完全陷入AI的理性逻辑之中,丢掉感性的创造力和审美的丰富性。实践表明,一切创作技巧和手段都是为内容服务的,过度迷信技术手段的迭代翻新、片面追求感官体验的绚丽夺目而罔顾艺术的规律、审美的价值,显然不利于文艺的繁荣发展。
四是在普及与提高的关系上,要在提高中促进普及,在普及中实现提高。新媒介文艺的蓬勃发展将普及和提高两方面的工作更好地结合了起来。正是因为大众艺术、大众文化的普及,人民群众提高了文艺审美与创作能力。与此同时,在广泛参与艺术创作、审美接受的过程中,人民群众进一步推动了艺术普及的实践。在新媒介语境下,文艺的普及和提高是合二为一的。但是,新媒介文艺要进一步发展,终究还是要产出真正具有思想性、艺术性的精品。在这种意义上,“提高”是永无止境的。因此,在“普及”中“提高”、在“提高”中“普及”如同车之两轮、鸟之双翼,不仅关乎新媒介文艺的健康发展,更关乎新媒介文艺的功能发挥。
总的说来,在风生水起的发展浪潮中,我们既要看到新媒介文艺蕴含的澎湃创造动能,又要直面其中存在的一些问题,并通过符合艺术规律、传播规律和市场规律的精品化生产,将“高质量发展”贯穿新时代文艺实践的全过程。在“十五五”即将启航之际,进一步推动新时代文艺高质量发展,成为了我们共同的目标。在未来的实践中,广大文艺工作者要以习近平文化思想为指导,牢牢把握更好满足人民日益增长的美好生活需要的主轴,坚持以人民为中心的创作导向,积极培育和弘扬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坚定文化自信、坚守文化主体性,以更多精品力作书写中国式现代化新篇章,增强人民精神力量,助力文化强国建设。
(作者系中国传媒大学教授、北京市文联签约评论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