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利悠热谐谐》剧照

《利悠热谐谐》剧照

《利悠热谐谐》剧照

《利悠热谐谐》剧照

贵州地戏 韩贵群 摄
祭 韩贵群 摄
苗家女 王济文 摄

弄装 邱 俊 摄

苗寨 韩贵群 摄
中国西南部的高原山地上,贵州是独具特色的省份。有人用一句话概括了它的特征:“八山一水一分田”。山多且逶迤,形成了贵州的风貌。北部有川黔要隘娄山关,中南部横亘着苗岭,东北的武陵山和西部的乌蒙山,此起彼伏的崇山峻岭,使贵州境内有了巨大的“落差”:从西北2900多米高的乌蒙主峰,到黔东南州仅有147米海拔的境内最低点水口河,峰重错落的贵州,展示着迷人的色彩。在这高山深谷中,也孕育出多民族的文化。贵州全省有49个民族成分,居全国第二位。世居少数民族有土家族、苗族、布依族、侗族、彝族、仡佬族、水族、回族、白族、瑶族、壮族、毛南族、蒙古族、羌族、满族、畲族等,众多少数民族用独特的历史与文化,共同描绘了一个多彩的贵州。近日,记者与贵州文联副主席汪信山(布依族)、贵州民间文艺家协会主席龙耀宏(侗族)、贵州摄影家协会主席韩贵群等进行了访谈,了解到了贵州少数民族艺术创作的最新动态。
记者:贵州近年来的少数民族艺术创作很活跃,比如“多彩的贵州”歌唱和舞蹈大赛等,很多作品在全国产生了影响。
汪信山:我们在文艺创作中,一直是坚持“两手抓”:一手抓创作,即大力发掘本土的优势,千方百计生产文艺精品;另一手抓展示,即依托更大的文艺平台,全面展示贵州艺术创作,包括少数民族文艺精品。比如在第四届全国少数民族曲艺展演上,有15个省(市、自治区)的36个节目参加,贵州作为承办方,在90天的时间里,先后举办了开幕式、曲艺文化活动周、3场曲艺展演活动、全国少数民族曲艺研讨会、颁奖晚会、“送欢乐·下基层——走进苗乡侗寨凯里”专场文艺演出等,取得了很好的效果。这次活动主题鲜明、规格高、规模大、时间长、内容广、亮点多,全国政协副主席白立忱以及胡振民、李小满、石宗源、林树森、王正福、王富玉、谌贻琴等领导出席,刘兰芳、姜昆、冯巩、巩汉林等一大批知名艺术家登台献艺,省外来宾近600人,观看演出的群众达10余万人。贵州省的节目获得了一个一等奖,一个二等奖,两个三等奖,一个最佳作品奖。还有我们以“多彩贵州”为名的歌唱和舞蹈大赛,也出了不少好作品。
记者:据说你们经过一年多的精心组织和策划,排演了大型舞剧《利悠热谐谐》,彰显了布依族艺术特色。能否向我们介绍一下?
汪信山:《利悠热谐谐》是一部大型布依族民族舞剧。你可能觉得名字有些拗口,“利悠热谐谐”是布依语,是幸福、亨通的意思。对贵州来说,这部舞剧是继《天蝉地傩》之后,我们倾力打造的一部新作。作为舞剧的总策划,我同意总导演苏时进对这部作品形态的定位:“现生态”。一些媒体转述他对此的解释是:“把民族原生态舞蹈和现代舞蹈元素打碎后再重新融合的一种艺术形式。”或许,这是区别于“原生态”、“衍生态”的不得已的“命名”。在了解到苏时进对这部作品形式及编舞定位的阐释之后,我以为,这部舞剧是把布依族的原生态——自然的、人文的、艺术的原生态,从民族的文化记忆中和心理结构中找寻、发掘出来,再将这个民族的文化传统,尤其是它浓郁的民族性、地域性,与现代舞蹈的思维、观念、技巧融合,就像女娲用泥和水“造人”一样,使舞剧成为沟通不同时空、不同民族、不同文化、不同语言的艺术载体。在这样的载体中,一方面,它展示了永恒的回忆和回归幸福和谐的旅程,让人感受到人与人、人与自然之间爱的涌动;另一方面,它所揭示的场景能帮助“修复”现代的“天人关系”。
贵州省文艺理论家、文联副主席何光渝评价这部戏说,这部戏凭借“原始的”、“民族的”基调,精彩而敏锐地诠释着现代生活,本身就已超越了时代、民族和种族的界限。这部舞剧的创作主体将自己置身于不同文化时空的张力之中,以独特的视点,在原始的质朴淳厚与现代的复杂错综间转换,在技巧上向前进的同时,在文化上向“后”看,而向“后”看正是实现了为未来而反思、前瞻的手段。在这部作品中,我们可以看到“新原始主义”的诸多元素和精神。现代人对富有活力的原始生命和原始意识的追寻,现代艺术对原始、民间艺术的心仪,并不意味着一种亦步亦趋的重复或模仿。在一定意义上,这部作品也使人更接近自然与真实,是对我们民族古老的“天人合一”理想的诠释。
事实上,用文字来描述舞剧,绝对是笨拙的,因为舞蹈与音乐和美术一样,是另外一种艺术样式,无法用语言复述。在《利悠热谐谐》这部作品中,通常意义上的“情节”时隐时现,“冲突”似有若无,创作主体在力图创造一个优美、和谐的布依人“天堂”和东方的“伊甸园”。同时,在充分考虑大众欣赏习惯而强化其“戏剧构成”、尽可能展示出舞剧艺术的时空表现和动态形象,并生动描绘出布依族人民的风俗、习惯、礼仪和服饰,用更为单纯的形式、更为真实的表达、更为自然的风貌,用“形而下”的肢体语言来诉说英雄、爱情、生死和命运的主题,并升华到“形而上”哲学层面的思考。由于编导人员较好处理了这个舞剧题材,使得整个剧目显示出了一种张力。剧中,按戏剧形式展开的全部舞蹈,都处于过去与未来、内容与形式、土风与时尚、民族化与现代化的相互对峙所形成的张力状态中,有益探索了舞剧的表现手段。
记者:据我了解,贵州自上世纪60年代初,为我们的舞坛奉献了一部苗族舞剧《蔓萝花》后,舞剧创作就一直处于比较低迷的状态。与此同时,各地在改革开放30年间创作了多达320部舞剧,新世纪以来创作了105部舞剧。在这种高产量中,贵州的舞蹈创作似乎偏重于“原生态”歌舞,那么这部新创的《利悠热谐谐》,是否可以看做是贵州舞剧原创力的恢复?
汪信山:回答这个问题,我想先引用一下法国舞蹈家诺维尔的话:“即使我还没有达到目标,至少已找到了可能达到目标的道路。”这是他在那部经典的《舞蹈和舞剧书信集》中说的。对这部舞剧的创作,我们确实是下了功夫。我们希望它的一面朝向过去、洪荒、血性,另一面则朝向未来、文明、圆融、理性。因而它比我们以往任何一部舞剧都显得更为丰满和充满活力。其实,我们今天对少数民族文化的兴趣、心仪乃至迷恋,更深层的动机是:在漫长的历史长河中,它们因游离于主流文化之外,而具有更为奔放、自由、本真、强旺的生命力。而这正是现代社会的稀缺品质。所以,我们在这部作品中,安排了血性的意识、回归的神话、灵与肉的互渗交合、仪式中的崇高与沉醉、节日庆典中的宣泄与释放、生与死的轮回转化、狂欢化的精神、多体裁的交织或镶嵌、互不相干的各种对立因素的综合。整个舞剧在时间上就像一个循环的故事,从现在开始,走入过去,又螺旋般上升,回归更高层次的现在。舞者用最古老、最简朴的肢体语言,构造和释放着丰富的意境。这一点,在滕爱民等舞者从容自由、张弛有度的表演中,得到精彩演绎。
尽管,这部舞剧依然还有不少艺术上的遗憾,还有很大的改进空间,一旦有机会,我们会把它修改得臻于完美。但是,这部舞剧作品对于我们贵州的艺术创作来说,观念解放和艺术创新的意义非常重要,它让我们从原生态的土壤中,获得了原创的力量。
记者:在今年CCTV全国青年歌手大奖赛上,来自贵州沿河土家族自治县的山歌原生态节目“山哥山妹”组合杀入了总决赛,让人们觉得土家山歌能在青歌赛这样的平台上得到展示,是对沿河多年挖掘整理土家文化的肯定。
龙耀宏:贵州省沿河县的土家族人口占到了该县总人口的57%,是全省惟一的单一土家族自治县。地处乌江流域中下游的沿河,受巴渝文化和荆楚文化的影响,形成了特有的武陵山区农耕文化。土家山歌,是土家族人在长期的生息繁衍劳作过程中触景生情、有感而发所创作的,其题材涉及生产、生活各个领域,就连衣食住行、喜怒哀乐皆可入歌,其曲调优美、高亢豪放、情感真挚、诙谐幽默,田间地头劳作的土家人,经常通过山歌汇聚力量或释放压力。
近年来,我们对土家山歌的挖掘、保护和开发做了大量工作。首先组织文化工作者深入乡镇和村寨开展土家山歌普查,共发现了山歌2000多首。在调研的基础上,我们和有关部门建立了沿河土家山歌档案库,编印了《沿河土家族歌谣选》《沿河土家族民歌集成》等集子,制作了《大雨落来细雨飘》等山歌民歌光碟,作为乡土教材走进了中小学课堂,免费发放到社区和农村。在2010年,我们开始向文化部申报“中国土家山歌之乡”, 积极组织专家帮助沿河撰写申报命名“中国土家山歌之乡”的相关文本和数据,开展了一系列卓有成效的工作,并终于在9月获得通过和专家评审验收。9月16日至18日,由中国民协党组成员、副秘书长赵铁信,中国民间文艺家协会副主席余未人、贵州省文联副主席井绪东等一行9人组成的专家组,对沿河自治县申报“中国土家族山歌之乡”进行了为期3天的实地考察评审。专家组一致认为,在沿河建立“中国土家族山歌之乡”条件已完全成熟,并符合中国民协“文化之乡”的命名条件。
沿河县更是从今年4月份起,每月都在县城举办一次“唱山歌·感党恩”的广场文艺演出,广大群众互动联欢,营造出了人人学山歌、唱山歌、赛山歌的浓厚氛围。而在该县一年一届的文化旅游节上,更是邀请媒体和知名艺术家指导、宣传和探讨土家族文化,为少数民族文化发展做出了有益尝试。
可能是受省内少数民族艺术氛围的影响,贵州龙宫油菜花节的“屯堡尖叫歌王”活动也声望渐高。每到油菜花盛开的季节,在层层油菜花海间,游客都能听到别具特色的传统屯堡山歌。屯堡山歌有着600多年的悠久历史,集聚了屯堡人民的智慧,体现了屯堡人民淳朴勤劳的生活风貌,是屯堡劳动人民集体创作的文化艺术。一年一度的“屯堡尖叫歌王”擂台赛,汇集了众多山歌高手,他们用自己优美的歌声唱出对生活的热爱。所以我们又参与和组织了屯堡歌王擂台赛,在为期一个月的时间中,进行了三轮循环赛。来自全省各地的近百名山歌手,让贵州山歌尽显魅力。这种配合乡村旅游的活动,不仅丰富了乡村旅游内容,而且将自然山水和民俗文化组合在一起,形成了文化产业与旅游产业的互动、互补和互赢。
此外,我们还组织苗族、布依族、水族服饰及工艺品,参加了北京民族文化宫举办的中国少数民族服饰遗产展。在上海艺术礼品博物馆开展的中韩民族特色艺术展中,集中展出了由贵州省民间文艺家协会组织的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苗银锻造技艺、马尾绣水书等。同时,我们组织文艺家参加了首届中国剪纸艺术节,以及全国农民画展。前者获两金一银,后者获两个一等奖,取得了丰硕的成果。在黔西县,我们还建立了“中华西部最古老的布依傩”基地,举办了“中华西部最古老的布依傩‘扎门扎南’论坛”。
记者:“扎门扎南”属酬神傩,据说“扎门扎南”是“造天造地”的意思?
龙耀宏:是的。布依傩戏是戏剧的“活化石”,产生于唐宋年间,由布依人自然崇拜、图腾崇拜、祖先崇拜和神灵崇拜演化而来。在傩戏表演中,有对原始生命的崇拜和生命意识的冲动,有色彩艳丽的傩画像,造型奇异的傩面具和夸张的舞蹈动作。加之原始的服饰、唱腔,配上各种民族乐器和道具,表现了布依人心灵深处深沉的忧患意识和对美好生活的强烈欲望,涉及布依族的民俗、音乐、舞蹈、美术、服饰、戏曲等的创造与认识。
“傩戏”不仅渊源很长,内容也很丰富。古傩最早用于布依族“做桥”、“烧香”、“还愿”等“傩坛祭祀”,后来“傩戏”又取材于中国古代征战故事,糅进了神话传奇,杂以乡间吉语,融话剧、歌剧、舞剧为一体,剧中人物有“将军、先锋、文官、武官、副将、妇孺”等形象。傩剧最大的特点是傩面具,面具均用木质雕刻成型,造型奇特、色彩神秘、栩栩如生,代表着各种不同的神灵。服装更是瑰丽多彩,具有娱人娱神的效果。布依傩戏,演出时间分“小桥”和“大桥”,“小桥”一至三天,“大桥”三至十三天。多年来,布依先民用这种民族戏剧典籍,反映了布依族最初的神话传说,展示了布依人民惩恶扬善的独立的民间故事,是解开其民族文化深厚底蕴与奥秘的路径之一。
记者:贵州的苗族文化与艺术也极具传统与特色。苗人两千年来的迁徙跋涉,忠实地伴随着一件信物,它传承在一代代苗族人的生命里,成为一种不朽的民族象征。它就是芦笙。当芦笙后来成为南方百越民族普遍挚爱的乐器时,苗族人对于它仍然怀着一种独特的情愫。
韩贵群:苗族老人一般这样描述芦笙的意义,说很久以前,当祖先长途跋涉在陡峭的山岭与森林中时,这一队人马与下一队人马之间,是用芦笙来传递讯息的。走在前面的人吹芦笙,告诉后面的人有无野兽,有无险情,什么时候渡河,什么时候集合——那时芦笙是会说话的。当漫长的迁徙告一段落,苗族人在作为家园的地方再吹起芦笙时,就一种“喜悦”的表达。在中国大地上,只要有苗族人的地方,就有芦笙。而贵州的芦笙节,是最能让苗族人忘情的节日。
贵州的苗族,不仅非常古老,而且人数也很多。在五千多年前,黄帝时期的“九黎”部落就是苗族最早的祖先。当时“九黎”居住在黄河中下游,与黄帝部落发生战争后,黄帝与炎帝联合,九黎首领蚩尤被黄帝擒杀,剩下余部退到了长江中下游地区,形成了“三苗”部落,建立了三苗国。后来“三苗”又被夏禹所灭。留下的苗人们节节败退,一部分被驱逐到川南、滇东北、黔西北等地,形成后来西部方言的苗族;一部分与华夏融合;另一部分形成商周时期所称的“南蛮”;还有一部分是因居住在汉水中游而被称为“荆楚蛮夷”。后来,荆楚蛮夷中先进的部分逐渐发展为楚族,建立楚国;而后进的部分继续迁入湖南、贵州、广西、湖北等地的山区。而苗人大多数都停留在了黔东南地区,发展成为今天生活在贵州省苗岭深处的苗族同胞。根据第五次人口普查,全国苗族总人口890万人,其中70%以上聚居在贵州。
为什么要这样详细地描述苗族呢?因为我们正在筹划一个苗族摄影大展。这个大展将吸收全世界苗族的生活场景加以展现,而仅在贵州,苗族就有100多个分支。可以这样说,苗族刀耕火种的岁月痕迹,只有在我们贵州的大山里,才保留了下来。苗族文化不但源远流长,而且苗家的衣食住行、歌舞娱乐、婚丧嫁娶中无不折射出其强大的文化魅力。比如苗族是一个热情好客的民族,敬酒是苗族人用来招待客人的最好礼遇,所以不管你到哪个苗寨做客,苗胞们都会用装满了酒的牛角杯,唱起敬酒歌为客人敬酒。还有苗族的歌舞多以扭胯为主,这与他们的生活环境有关。因为苗族部落基本上都在高山上,特别是女性穿着裙子走山间小路,肩上还挑着东西,所以不得不提裙扭腰行走。苗族除了色彩艳丽的长裙苗,还有短裙苗,短裙锦鸡舞是个很经典的舞蹈。妇女们身着短裙,在芦笙的伴奏声中,模仿自然界锦鸡轻快的步伐,非常优美。舞蹈的时候身上佩戴的银饰、银铃叮当响亮,很有活力。苗族有自己的语言,没有文字,他们往往会通过服装刺绣图案和歌曲,来世代口传他们的文化。而这一切,都将在我们的摄影展中得到最充分的展现。我们要用照片给世界一个惊喜。
汪信山:在发展少数民族艺术的前提下,我们还注意积极推进民族文化遗产抢救与保护工程。贵州的非物质文化遗产普查工作,整理完成普查资料百万余字,图片资料近万张,音像资料近百小时,《“蒙恰”苗人文化研究》《月亮河流域布依族文化研究》等部分普查成果已公开出版,采集、翻译、编印15万字的《苗族贾理》,采集25万多字的苗族传统信仰文化遗产《苗族古经》资料,为“侗族大歌”申报世界非物质文化遗产名录及其推广也做了大量卓有成效的工作。我们承担完成了《〈苗族古歌〉通解》《布依族摩教艺术研究》《贵州少数民族传统信仰文化研究》等国家级研究课题,采集了苗族长诗《九告珍福》《阿容略冈》等7部,参与文化遗产项目《苗族亚鲁王长诗》的抢救工作。经过5年多的不懈努力,完成了《贵州少数民族音乐文化集粹》系列丛书的编辑出版工作。该丛书一套7卷,对省内世居主要少数民族音乐民俗活动进行深刻的文化解读,在全国尚属首创,对民族传统文化的抢救与保护意义重大,也给“多彩贵州”名片添上了浓墨重彩的一笔。
此外,我们还组织文艺工作者深入开展“送欢乐·下基层”的文化惠民活动,深入基层和建设一线,为广大人民群众奉献精神食粮。同时我们也要求不断加强文联的自身建设,坚持政治理论学习,提高思想和艺术素养,努力成为人民需要的文艺人才。在党的十七届六中全会以及中国文联第九次、中国作协第八次全国代表大会召开的背景下,我们认真学习和落实会议精神,决心团结和带领广大文艺工作者,坚持科学发展,高举旗帜,围绕中心,改革创新,深入基层,贴近群众,创作精品,树立品牌,推出人才,力求在新的一年里取得更大的成绩。
压题照片王济文 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