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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写宇宙的文字” □星 河 2012年02月03日 来源:文艺报

假如非要分类的话,《唐老鸭漫游数学奇境》应该算是一部普及数学知识的动画片。它出品于1959年,曾被认为是迪士尼最好的教育类动画片。但我相信当年的中国小观众,没人会把它当做一部数学教材来学习。

我一直以为,直观地表现数学,绝非什么难事。数学从来就不像有些人想象的那么枯燥,任何人——注意,是任何人,而不必非得是专业人士——都可以很容易地发现它的美。很多人之所以做不到这一点,完全是因为缺乏一个稍微懂一点数学的人的正确引导。

影片的制作者并没想把所有的数学知识都传达给读者,只是撷取出那些最为直观和容易理解的部分予以展示。但“直观”与“易懂”并不等同于“简单”,其中依旧蕴含了很多精深的知识。诸如数学上的“黄金分割”,也许很多人都知其概念,却未必了解它在生活中能有这么多应用,以及它最初其实来自自然。而像“螺旋线”等概念更是如此。总之影片用大量的图形与实例,告诉我们“数学并非只是数字和方程式的组合”。

说起来唐老鸭在影片中也就是一个串场,真正出场“表演”的机会并不是很多,用“米老鼠”之流也能获得类似效果。但为什么这部影片给那么多孩子留下如此美好的回忆?还是说明这种深入浅出的知识普及可以做得十分漂亮。相信大多数孩子在看第一遍时看的一定是热闹,但再多看几遍也许就能体会到一些东西了。即便是没有获得任何具体知识的孩子,也会感到眼前打开了一扇窗——一扇精彩而美丽的数学之窗。挖掘更深层次的含义,影片还让更爱思考的孩子了解到这样一个道理:“只有大脑的思维,才能抓住无限的想象”——不错,数学来自于生活,抽象于自然,但最终则完成了对生活与自然的概括。

不过我在成年后重看时,还是发现影片中的知识稍显陈旧——不是针对现在,而是针对当时。其中的数学知识仅仅拘泥于毕达哥拉斯和欧几里德时代,最多不过涉及到圆锥曲线,感觉数学的历史几乎断裂在了文艺复兴运动之前。其实有关微积分之类的高等数学,完全也可以被直观地表述出来,而且还会更加精彩,因为恰恰是微积分的出现,把运动引入了数学。

相信很多人都能记住,那无限可分的五角星;相信很多人都能记住,那随处可见的黄金分割线;相信很多人都能记住,那台球桌上的菱形图案;相信很多人都能记住,影片最后伽利略的那句名言——“数学是上帝书写宇宙的文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