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月17日,“上海儿童文学1978-2018一代作家的文学巡礼”在上海作家协会举行。近百位老中青少四代上海儿童文学作家齐聚一堂,以自述、评述、致敬等方式,对秦文君、陈丹燕、梅子涵、沈石溪、周锐、彭懿、郑春华、刘绪源等作家和评论家近40年的创作成就做集体研讨和展示。这既是对一代作家的文学巡礼和文学致敬,也是上海儿童文学再次集结、重新出发的交接仪式、出征号令。
上海是中国儿童文学的重镇和发源地,“开放前瞻,兼收并蓄”的海派文化,造就了上海儿童文学多元、开放、包容、创新的文化视野和进取精神。40年来,上海中生代儿童文学作家保持了旺盛的创作生命力,为中国孩子留下了弥久畅销的“男生贾里女生贾梅”、《中国少女》《狼王梦》《女儿的故事》《大头儿子和小头爸爸》《黑猫警长》等经典作品,这些作品呵护了亿万少年儿童的成长,彰显了上海海纳百川的独特文学气质。中生代作家和老作家一道构筑了上海儿童文学的扎实基座,并激励着新生代作家砥砺前行。
中国作家协会副主席高洪波在致辞中说:“40年间一卷书,上海儿童文学书写的是一卷‘大书’”。他谈到,现代意义上的儿童文学就是在上海酝酿、探索、起航的。《无猫国》(1908)开创了中国文人创作童话的先河,《蒙学报》开国人自办少儿报刊之先。在上世纪50年代,上海儿童文学的鼎盛就有目共睹,一大批闪光的名字镌刻在中国儿童文学史上:陈伯吹、鲁兵、包蕾、贺宜、圣野、任溶溶、任大星、任大霖等一代大家擎起中国儿童文学的半壁江山;第一家专业少年儿童出版社、第一家少年文艺刊物等都在上海创办,成为儿童文学重要的园地和培育作家的摇篮。40年来,人数众多的上海儿童文学中生代作家创造了斐然的成绩。他们对儿童文学的美学品格有执著坚守,将儿童文学各种体裁的创作推向了新的高度,在作品中探索儿童文学潜在的创作可能,成为改革开放近40年间中国儿童文学发展的重要力量。如今上海儿童文学作家几代同堂,拥有相当齐整的、在全国具有极大影响力的作家群体,形成了承前启后、薪火相传的创作格局。上海作协党组书记王伟认为,上海儿童文学发展特别注重传承,新生代和中生代的儿童文学作家对老一代都有着特别的景仰和感恩。上海作协副主席赵丽宏近年也加盟儿童文学创作,在他看来,上海的儿童文学创作之所以生生不息,不断有优秀的作家和作品涌现,得益于上海儿童文学界探索奋进的优良传统,以及和谐亲切、互相鼓励关心的氛围。
作为中生代儿童文学作家的扶持者和见证人,86岁高龄的儿童文学理论家周晓称自己“见证了儿童文学中生代作家的成长”,而且是与这批中生代作家一起成长起来的。他将中生代作家所形成的艺术格局概括为“以少男少女心理的审美表现为突破口而跃出创作的低谷,以娱乐型的热闹派童话赢得更广大的读者,爆发式地进一步打破沉寂,以文化型的试验性作品做单兵突进式的艺术求索,形成中兴时期虽非全方位却也并不单一的复合艺术建构”。作家张之路向同龄的上海中生代作家献上致敬和祝福,他说,改革开放之初,上海的儿童文学作家就竖起了旗帜,思想真诚而新鲜,40年来,正是因为这些作家的才华与坚守,才成就了今天的成绩和辉煌。来自台湾的散文家、出版人桂文亚则评点了上海中生代作家作品独特的文本价值,以及30年来在海峡两岸产生的深远影响。
与会者认为,上世纪80年代初,陈丹燕短篇小说《上锁的抽屉》首开先河,审美地表达了少年人的朦胧情愫,成为中国儿童文学创作新潮流的先导,其后几十年的作品也证明了她是一名多元的文学闯将。同期,秦文君的《少女罗薇》《告别裔凡》等成长小说也并驾齐驱,在儿童文学领域大放异彩,此后更有《男生贾里》《女生贾梅》等中长篇作品。梅子涵的创作以“艺术探险”为特色,他的早期长篇小说《女儿的故事》,就以对沪语的精彩应用凸显出卓越的叙述语言表现力。周锐和彭懿的热闹派童话早在80年代强劲崛起,30年来,创作生命力不减,周锐的多文体发展、对童话与儿童小说中生命意识的拓展,彭懿在理论、翻译、图画书创作等方面均卓有建树。成长于军旅、后自云南回归上海的沈石溪的动物小说创作可称得上是一种“现象”,其作品在中国儿童文学领域成为无法忽视的存在。专注于低幼文学创作的郑春华是一位天生能读懂孩子秘语的儿童文学作家,她所创造的《大头儿子小头爸爸》,成为了经久不衰的经典形象。而刚刚去世的理论家刘绪源,依凭自己独立的风骨和创造,使自己的儿童文学观和儿童文学批评实践对当代中国儿童文学具有了独一无二的意义。
此次文学巡礼,还通过新生代作家向中生代作家致敬的方式,集体展示了上海儿童文学后继有人的齐整风貌。此次活动不仅在于总结过往,更在于立足当下,通过对新时期以来上海中生代儿童文学作家文学创作的总结,厘清上海儿童文学的发展脉络和在全国的重要地位,从而为上海儿童文学的可持续发展助力。(一 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