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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牛真人: 让人类文明穿越星际 □禹建湘 2023年10月30日 来源:文艺报

卧牛真人以玄幻写作进入“大神”行列,如《魔记之笑笑笑》《血国》《天元突破》《末日升龙》《妖魔军火商》等,而令卧牛真人名号响彻网文界的则是他的“科幻三部曲”(《修真四万年》《灵气逼人》《地球人实在太凶猛了》),作品打破了以技术为基础的科幻想象范式,将现代科技原理与传统文化基因相融合,勾勒出一幅幅玫丽的星际画卷,表达出“热血、战斗、友情、守护”的宏大主题。

科幻与修真完美融合的星际驰骋。卧牛真人的写作由玄幻起家到科幻辉煌,他突破了古典修真小说存在的诸多缺陷,同时纠正了当前科幻小说的某些问题。当前方兴未艾的科幻小说主要题材是舰娘、美漫、漫威、型月等,卧牛真人转向“修真四万年,铁锈湖,星耀联邦”的小众题材,他成功了。卧牛真人以脑洞大开的想象力,把星际科幻与传统的修真结合起来,于是我们在他的“科幻三部曲”中既看到了诸如末日、太空探索、生物恐怖、星航、未来武器等经典科幻母题,也看到了极具神秘色彩的夺舍、神念、丹药、符阵、天材地宝、秘传的武道、有灵气的刀剑等玄幻修真场景。

《修真四万年》的主人公,成长于人类文明进化体系中最贫瘠的边陲,但他机缘巧合承载了地球囚笼神魂记忆,从普通人不断修炼成“修真者”,他在与妖族、修仙者帝国、圣约联盟、盘古父文明、祖文明以及最终对手“黑潮”的斗争中不断挖掘历史真相,寻找着人类修真文明灭亡、传承、重生的本源,在无垠的星河上演热血、牺牲、友情、阴谋、杀戮、迷茫、守护的故事。《地球人实在太凶猛了》讲述地球上一个名叫“龙城”的城市整体穿越到异界,人类为自身的生存征战四方的故事。卧牛真人的科幻小说以科学话语和科幻设定来重构古典修真小说,古典修真小说的玄幻元素被融合到科学技术高度发达、拥有现代化政治、经济制度的人类文明或异界文明中,讲述了一个别样的修真世界。

卧牛真人的“科幻三部曲”主打“科技修真”。如李耀的晶凯制既依靠现代科技对各种材料的提炼,涉及大量公式计算与精密仪器的使用,也依靠他独特的符阵驱动使得战斗武器性能倍增。李耀对修真身体的锤炼既有营养舱、深度睡眠舱等高科技的保障,也能通过涂抹灵药、吞食天材地宝,甚至依靠冥想、神魂记忆来强壮身体,小说主人公依靠科技进行修真,一步步走上巅峰之路。卧牛真人不只是拼贴科幻与修真的元素为读者带来新奇感,更是以人类文明为尺度进行哲学思辨,展示人类文明生生不息的坚韧气质。由此,小说的主人公也脱离了打打杀杀、升级变强的普通套路。

英雄主义与人类文明张扬的梦想追寻。网文之所以吸引人,就在于主人公“打怪升级”走向人生巅峰,从而为读者带来超爽的“悦感”。卧牛真人的“科幻三部曲”主人公同样是小人物不断奋斗成长为英雄的叙事模式。《修真四万年》中的李耀本是星海边陲的高中生,孤身一人,依靠在垃圾山中淘换东西来维持生计与攫取资源。但是他悟性超绝,凭着机缘巧合成为高考状元,拜入名门大宗,展现自己的天资,在与诸多天骄争锋中一路高歌猛进,参与世界的博弈与征伐。《灵气逼人》的主人公楚歌,在地球灵气复苏、超凡者出现之际,在灵山市和平街道花园社区幸福新村脱颖而出,他能通过他人的敬佩、惊叹、崇拜转化为“震惊值”来强化自身,依靠这个“金手指”,楚歌在浩瀚星辰、万族争锋、灵潮来袭、血战重启的灵气时代不断提升自己,成就人类的传奇。

但卧牛真人的叙事没有简单停留在主人公的成长故事上,而是将文明内部以及不同文明之间的价值冲突作为小说的基调。在卧牛真人的科幻小说中,公平、正义等现代性价值被充分尊重,主人公的使命也从个人追求上升到为人类命运而斗争的高度,如李耀从最开始修真只为自己,再到为了守护世界,进而认识到人类应当互相理解,主题不断深化,主人公的个人追求与人类梦想叠加在一起,由此主人公的英雄形象更为亮眼,更具感染力。小说在讲述主人公的打怪升级时,思考了人类文明与宇宙的终极问题,小说呈现出浓郁的关于坚持与放弃、梦想与现实、守护和毁灭、友情和强敌的哲学思辨性,张扬着人类文明的光辉梦想。

多元世界极限想象的爽点制造。卧牛真人的“科幻三部曲”以极限想象笼括了网文爽点制造的技巧与套路,不但有穿越、金手指、系统文等网文常见的故事架设,更有科技、玄幻、异世界的设定所带来的震撼感。

《灵气逼人》中的楚歌以“震惊值”的金手指进行地球保卫战,他在一次次生死战斗中觉醒超能力,以一己之力对抗修仙者,是扭转战场局势的绝强存在,是拯救地球的超级英雄。《地球人实在太凶猛了》中的孟超重生于龙城从地球穿越到异界之际,他在“异度天灾”中通过与异界神魔的斗争,展示了地球文明的团结与坚韧。在卧牛真人的小说中,超凡时代、异族兽类、人族、妖族、域外天魔、盘古族、女娲族、圣盟、洪潮、黑森林、修仙族等异世界一应俱全,人类文明通过一场场惊心动魄的冒险与战斗,破坏了敌人一个个精彩刺激烧脑的惊天阴谋。小说草蛇灰线、伏脉千里,故事设定详尽新颖,情节发展逻辑自洽, 真是脑洞大开,创意十足,吊足了读者的胃口。

卧牛真人的“科幻三部曲”有主人公的成长史,有破山伐庙的战斗剧情,有人类与异界文明的冲突,有现代科技与古老神秘传承的融合,小说线索多、故事宏大,诸多线索交错进行,但又能相互呼应,让人目不暇接。人妖同源、盘古族和女娲族的分歧等不同凡响的想象,既塑造了一个个璀璨文明世界,又引起我们对于异界文明的思考。

(作者系中南大学文学与新闻传播学院教授、博士生导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