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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亮 剑》(书摘) □都 梁 江奇涛 2024年12月02日 来源:文艺报

《亮剑》,都梁、江奇涛著,作家出版社,2024年10月

第一集

1 一片寂静的山谷 夜 外

日军的尖兵班正无声地在灌木丛里前进,他们的身后是大队的日军步兵,月光下无数顶钢盔闪着微光……

一个八路军哨兵突然拉动枪栓喝道:什么人?口令……

“叭”一声枪响划破夜空,哨兵中弹倒下,日军尖兵班一跃而起,大队步兵蜂拥而至,枪声大作。爆炸声发出巨响,村庄里的八路军仓促应战,展开反击,在日军强大的火力下,战士们成片地倒下……

炮弹在爆炸,机枪狂射,阵地上硝烟弥漫,火光熊熊。

音乐声中推出字幕:1940年2月,八路军129师师部及野战医院于晋中某地区遭日军合围。为掩护师机关及野战医院转移,八路军386旅、决死一纵队各一部在苍云岭主阵地的三个山头上,与日军3000余人展开激战。在两小时内,八路军连续发起13次攻击,与日军展开惨烈的白刃战……

2 八路军据守的主阵地 日 外

日军刚刚被打下去,战场上出现暂时的平静,但时不时有冷枪声传来。李云龙趴在最前沿的战壕里,持望远镜向日军纵深观察。

字幕:八路军129师386旅新1团团长李云龙。

3 望远镜视野中 日 外

望远镜视野中,一个日军电话兵拿着线拐,弯着腰边放线边退,渐渐退到一个土包后面。

特写:纵横交错的电话线通向土包后。

4 八路军据守的主阵地 日 外

李云龙脸上露出了笑容:哈,鬼子的尾巴藏在那儿,可让老子抓住了。虎子,把王承柱给老子叫过来。

警卫员虎子:是。

一个迫击炮手来到李云龙身边立正敬礼:团长,炮班班长王承柱听候指示。

李云龙:看见那个大土包了吗,你的炮够得着吗?

王承柱目测了一下:团长,距离太远,已经超出射程了。

李云龙:我估计那土包后面是鬼子的指挥部。嗯,小鬼子还挺滑头,把指挥部设在咱们的射程之外,想想办法,咱们干他一炮。

王承柱:要是把我的炮向前推进500米,就能够上。

李云龙:好!我要是把你送到那个位置上,有把握打准吗?

王承柱:有把握。不过……团长,我们只剩下两发炮弹了。

李云龙蹦了起来:两发?娘的,你这败家子,怎么不省着点儿打?

王承柱:团长,这您可得凭良心说话。刚才鬼子进攻时,数您叫得最欢,柱子,给我打掉那挺重机枪;柱子,你他娘的眼瞎啦?把鬼子的掷弹筒给我干掉……得,这会儿又不认账了,倒嫌我浪费炮弹了。您说,咱哪炮放空过?

李云龙:住嘴!你小子还敢发牢骚?小心老子揍你,没放空炮咋啦?那是应该的,不然老子要你干吗?新1团从来不养废物。

王承柱:报告团长,炮手王承柱向您汇报炮弹消耗情况。战斗开始时,本炮共有炮弹15发,在您的指挥下,本炮手消耗炮弹13发,取得如下战果,击毁敌轻重机枪3挺,掷弹筒两座……

李云龙:行了,行了,别他娘的摆功了,老子全看见了,等打完仗老子奖励你地瓜烧半斤。现在,你就给老子好好琢磨琢磨,怎么用两发炮弹干掉日军的指挥部。我可把丑话说在前面,要是打不中,不光是地瓜烧免了,闹不好我还得枪毙你,听见没有?

王承柱:是!保证完成任务,请团长也不要赖账。

李云龙笑了:这小子,还怕我赖账?行,一言为定,决不赖账。

5 战壕的另一角落 日 外

李云龙巡视到此。

李云龙:1营长。

1营长跑步前来:有。

字幕:新1团1营营长张大彪。

李云龙:师部和野战医院都转移了吗?

张大彪:报告团长,已经全部转移了。

李云龙:好,这回可以放开手脚和鬼子干一场了,咱们前面的鬼子是哪个部队?

张大彪:我刚审问过伪军俘虏,是日军第4旅团的坂田联队,号称是华北派遣军的精锐。

李云龙:坂田联队?我怎么听着有点耳熟?

张大彪:你忘了?上次云岭反“扫荡”,386旅独立团和坂田联队打了场遭遇战,独立团团长孔捷负伤,政委李文英牺牲,这个坂田联队是咱们386旅的死对头。

李云龙勃然大怒:娘的,是坂田联队干的?孔捷和李文英都是我大别山的老乡,李文英死在坂田手里,老子就找坂田算账。

张大彪:对呀,冤有头债有主,就打他个兔崽子。

李云龙:老子早看这坂田联队不顺眼,没想到在这儿碰上啦!什么他娘的精锐,老子才不信这个邪,打的就是精锐。传我的命令,全体上刺刀,全团一个不留,准备进攻。

张大彪:进攻?团长,现在是敌人在进攻呀。

李云龙:怎么着,没听见我在下命令吗?给我听仔细了,就是进攻,咱新1团别的不会,就会进攻。

张大彪大喊:全体上刺刀,准备进攻。

6 战壕里 日 外

八路军战士们纷纷上刺刀,无数双手在拧开手榴弹盖子,轻机枪手将机枪挂在脖子上,重机枪手在拆卸机枪支架。

7 日军坂田联队指挥部 日 内

一个日军大佐手持望远镜向八路军阵地观察。

字幕:日军第4旅团第3联队联队长坂田信哲大佐,日本帝国陆军大学1928年毕业生。

一个参谋拿着一张电报纸走来:报告联队长,旅团长来电……

坂田不动声色,继续向纵深观察:念!

参谋:华北方面军司令部命令你联队,于中午12时占领苍云岭主峰,务必全歼敌守军,不使其一人漏网,天皇陛下万岁!大日本皇军万岁!

坂田:知道了。

一个中佐:联队长,敌人似乎没有重武器,最多是几门迫击炮。从枪声判断,他们的火力很稀疏,我看,动用一个大队的兵力足矣。

坂田:苍云岭主阵地上是八路军哪支部队?

中佐:情报上说,是八路军129师……

坂田:我问的是129师的哪个团?

中佐:这……还不清楚,到目前为止,我们还没有抓到一个俘虏。

坂田:看来我们的侦察手段过于单一了,连我们正面之敌的番号都没有搞清楚,这简直荒唐。

中佐:联队长,我们马上就可以搞清楚,只要占领了苍云岭阵地,一审问俘虏就清楚了。

坂田:浦友君,你注意到没有?这股八路排兵布阵似乎很内行。你看,他的环形阵地构筑得很有特点,堑壕和散兵坑结合得颇有章法,轻重机枪的配置也很讲究,特别是在这么短时间内,竟然在前沿设置了雷场。刚才第5中队攻击失败,主要是雷场造成的,这个指挥官不简单哪。

中佐:联队长说得有道理,这股八路是从运动战中仓促转入防御的,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构成严密的防御体系,这需要具有快速的攻防转换意识。

坂田:告诉攻击部队,最好活捉此人,我要看看,这是个什么样的人。

中佐:是!第3步兵大队已进入攻击位置,请联队长下命令。

坂田:不,一个大队兵力不够。此人是个劲敌,不可小觑,命令第5步兵大队协同第3大队进行攻击。

中佐:是!

8 一座高地上 日 内

激烈的枪炮声从远处传来。

一个年轻的国军上校站在坡顶上用望远镜向枪声处观察。他身边簇拥着几个参谋和卫士。

字幕:国民党晋绥军358团团长楚云飞上校,黄埔军校五期毕业生。

楚云飞:参谋长。

参谋长匆匆走过来。

字幕:晋绥军358团参谋长方立功中校。

方参谋长:团座,有事?

楚云飞:搞清楚了没有?和八路交火的是鬼子的哪支部队?

方参谋长:刚刚得到情报,这是日军第4旅团的坂田联队,日本华北方面军中的精锐。

楚云飞:坂田联队?又是他,真是冤家路窄,咱们上次和他交过手嘛。

方参谋长:坂田这老鬼子可不好惹,忻口会战的时候,坂田一个联队硬是打垮了中央军的两个师。上次咱们团在路野和坂田联队交火才一个小时,就伤亡了30多人,要不是咱们撤得快,358团闹不好就被它吃掉了。

楚云飞:糟糕,这回八路可有麻烦了。他们的装备太差了,弹药也不足,和这么强悍的对手交火,恐怕是凶多吉少。

方参谋长:这伙八路肯定完了,只是时间的问题,坂田联队已经把他们合围在山头上,八路无论如何也坚持不了多长时间了。

楚云飞:得想个办法支援他们一下,哪怕是给点儿炮火支援呢。

方参谋长:团座,我们恐怕无能为力,二战区阎长官曾三令五申,配合八路军作战,要有战区长官部的书面命令。除此之外,一兵一卒也不得调动,违命者,严惩不贷。

楚云飞踌躇道:这我当然知道,可是……眼看着鬼子消灭友军,我们却按兵不动,这心里也实在不是滋味。到头来,损失的都是中国的国防力量,只是……唉!不提了,通知前沿观察哨,密切注意敌人的动向。

方参谋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