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在前不久有幸看到陈荫夫的画兰作品,其风格与前人迥然不同:风刀霜剑,坚韧挺拔,有强烈的时代感。
应当说,画在某种意义上是画家精神和灵感的写照。赵孟頫有一首著名的画兰起手诀:“龙须凤眼致清幽,花叶参差莫并头。鼠尾钉头皆合适,斩腰断臂亦风流。”大意是说只要抓住龙须(叶)和凤眼(花)的风韵,错落搭配,便可以不拘一格,尽情发挥。事实上历代名家画兰也是各行其是,无一雷同。赵孟頫是出于“千古江南芳草怨”(文徵明诗)的时代,而郑思肖也是在“泪泉和墨写离骚”(倪瓒诗)下生活。他们笔下的兰花自然也与“只画春风不画寒”的郑板桥的作品不可同日而语。风流才子郑板桥画的兰花总是充满着浓浓的春意。
陈荫夫先生所处的时代是万马奔腾、奋斗进取的时代。他以狂草入画,自是时代的产物。所谓“狂草”就是“纵横驰骋,豪放不羁”,以气概与精神取胜。但也并非一味的狂草,而是狂中寓幽雅,草里藏柔情。在我所看到的多幅陈荫夫兰花画卷中,都鲜明地展示这种风格。但是,有的很“狂草”,催人奋进;有的“狂草”几乎完全寓于幽雅与柔情之中,让人沉思和遐想。
当然,他的兰花画卷中最突出的风格是“狂草”,可以称之为陈荫夫风格。这种风格在我所看到的古今兰花画卷中是没有先例的。
这或许可以说是时代的气息吧!因为我们所处的太平盛世并不是天上掉下来的,而是锐意进取、努力奋斗的成果。
陈荫夫画兰不拘泥于传统,不因循守旧,而是立意创新,独辟蹊径,其作品有鲜明的特色和时代感。其风格、其韵味均属上乘。
当然,在欣赏、赞叹之余,我仍然看到不足之处。兰花有国兰与洋兰(热带兰)之分。而国兰中被广泛栽培供观赏的也有八大类,即春兰、蕙兰、建兰(四季兰)、墨兰(报岁兰)、寒兰、豆瓣兰、莲瓣(兰)和春剑。它们的风格与特点各不相同,有苗条的,也有丰满的;有修长的,也有小巧的;有淡雅的,也有妖娆的,有很大的多样性。如果将兰花的科学性注入艺术中去,那么作画的天地是相当广阔的。古人画兰大都只画春兰与蕙兰,而且往往不甚注意其植物学特征和科学性,这个问题在历代的画兰名家中并没有解决,这也是我寄厚望于陈荫夫先生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