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统计,互联网目前在国内的普及率约为30%,已超过全球22%的平均水平, 形成了庞大的网络社团。据中国互联网信息中心的最新调查数据,中国网络言语社团从1997年的63万人发展到2010年的3亿多人, 已经超过美国,位居全球第一。
如此庞大的网络言语社团,随着网络语言的应用与发展,已经形成了具有自己鲜明特点的网络流行文化。根据国家语委发布的《中国语言生活状况报告》,2010年出现的新词语有六分之一源自网络。这些网络制造的流行语,形成了一种网络流行文化,在表达社会感情、形成社会风气、传播新的价值观念上,起着不可忽视的作用。
作为语言最新发展动态的风向标,网络新词语不仅反映了当下人们的精神生活状态,也为文学语言研究注入了新的活力。总体来说,网络语言具有如下特点:
一是扩散性。网络语言由于其时尚性和流行性,能够迅速地由网络辐射到媒体,并扩散到人们的日常交际中。如网络流行语“不差钱”一般是指自己买啥东西时有足够的钱给卖家。但是经过2009年春节晚会小品《不差钱》的演绎,如今是什么都可以说“不差钱”。如“纪录片《百花》北京将播 赵忠祥当主持不差钱”,“地产股二季业绩环比增116% 下半年开发不差钱”……词汇是网络语言中最活跃的部分,在语言的发展和演变中,词汇的变化最为显著。五彩缤纷的网络词汇,更容易打动和感染读者,更容易激发读者的审美认知和审美情感,使得网络文学语言焕发出勃勃生机。这些年出现了大量的网络流行词语,如粉丝、酱紫、稀饭、驴友、88、菜鸟、爬虫、写手、美眉……据统计,2010年十大最流行词语为“山寨、啃老族、草根、断背、月光族、宅、房奴(卡奴、菜奴)、闪(闪婚、闪离)、秀”。这些“给力”的网络词汇,给网络语言披上了一层色彩绚丽的外衣,带给读者强烈的审美感受。
二是个性化。网络语言作为文学语言的一种,在运用过程中倾向于表露自身语言的独特。根据学者王涛的观点,文学语言往往有意逾越常规体式,通过陌生化的手法,对作品形式加工、变形甚至歪曲,使文学作品极力凸显其与众不同,以达到一种文学性的效果。据统计,网络社团的主体是15岁至30岁的年轻人,他们喜欢标新立异,张扬个性。表现在使用的语言上,网络语言往往表现得个性化十足,生动传神。例如“打酱油”,短短一个词,在不同语境里,含义多变,包含有隐喻、转喻、象征多种手法,非常个性和活泼。从这个意义上说,网络语言打开了表达一个新世界、新时代的大门。中国社科院民族学与人类学研究所的研究员认为,“这些来自网络的词语在构词上十分生动活泼,表现了老百姓丰富的语言能力”。从另一方面来看,网络语言推动了语言的更新换代,肯定了新生代语言体系在公共平台上的地位。
三是游戏化。和追求精确无误的科学语言不同,网络文学语言具有含混性和游戏性,能给人留下巨大的思考空间。如故意使用错别字,把“版主”写成“版猪”,“美女”写成“霉女”;或肆意扭曲词语,用“偶像”表示“呕吐的对象”,“神童”表示“神经病儿童”等等。我们知道,失去了意义的含混,僵硬的词语本身并不能留给读者想象的余地,只有具备了可延伸的可能性,文学语言才能保持自身独特的语言魅力,才能耐人寻味,符合大众的审美期望。此外,随着读图时代的到来,读者快餐化的阅读习惯使得文学语言越来越多的与图像相伴而生,而有些语言干脆本身就具有十分强烈的象形色彩,例如,“囧”像是一个人的表情,眉毛低垂,沮丧无奈。语言就像一面色彩斑斓的镜子,折射了经济、文化和心理素质各方面的特征。
语言作为文化的载体,会折射出其特有的文化内涵。语言的发展过程是在文化发展的背景下发生的,包含丰富的社会文化信息。语言的生产具有很强的激发性,如果成功,那么在不同的文化门类中,势必激发新的语法和表达结构,对各种文化作品均造成巨大冲击。网络文学语言作为文学语言的一种,对文学和文化的发展,起着不可低估的作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