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版:少儿文艺

郝月梅小说新作

平凡生活的温度

□张锦贻

郝月梅写儿童小说二十几年,年年有新作。她的小说,多以抒写儿童的成长取胜。虽少见大起大落的历险情节和忽愁忽怒的紧张冲突,却常给人以惊奇和惊喜。你会觉得,那些我们几乎天天看惯了的小孩子上学放学、离家回家的日子,突然变得鲜明鲜亮、有声有色。她所表现的,是大时代中的小生活,小格局里的大社会。她的新作《拨错的电话》《奇遇青花瓷》就是这样两部中篇儿童小说佳作。

正如小说题目所示,一个不知怎样拨错的电话,一件碰巧遇见的青花瓷器,在郝月梅笔下纠结往复,隐隐现现,构成了小说的主线。

小说主人公半夜里不小心触拨的那个手机号码,竟是同一小区里一个第二天一早要高考女生的电话。无端干扰,以致使这位乖女生差一分没上本科线,以至有了以后的弯弯长长的故事。而小说主人公无意中摔碎了老师桌子上青花瓷小瓶,竟一条线似的牵出了为赔老师而一心寻觅,以及一心寻觅中发生的假假真真的情节 。两本小书,竟凸显了当下中国社会中涉及千家万户、关系一代人成长的热门话题——升学热,财富热。在信息化时代背景下,作家注视的,正是隐匿于儿童生活常态、细节中的热点问题。这种注视,使得时代的反映完全儿童化、内心化了,又正写出在体制的约束、僵化,市场的开放、导引,父母的希望、向往中当下儿童的成长状态。潜在而婉约,蕴藉而隽永。而这些,在不少儿童小说叙事中常常是被忽略的。

通过儿童生活的常态、细节写出当下儿童成长状态,说起来容易写起来难。郝月梅小说的叙事动力,不仅仅来自于时代的变迁、社会的变革,而是来自于儿童出乎天然的情感观、价值观、世界观与那种浮躁的、功利的、趋时的物欲潮流的冲突。小说的故事情节围绕男孩王闹、赵小飞和女孩毛令展开。成绩的优与平,处事的灵与笨,家境的好与差,地域的城与乡等等,展现的是儿童的现实,却机巧、机智地折射出家庭、学校、社会的许多方面,使作品显示出少有的深广度。而作品中贯彻始终的幽默表现,更使作品显得精湛和精彩。这两本小说的故事,虽平平常常却悬疑接连、高潮迭起,自然而然却奇思突兀,不同凡响。两个故事的结尾,都水到渠成,又都出乎意料;戛然而止却是余音在心头萦绕,悠悠回荡,挥之不去;并因此呈现出郝月梅儿童小说的与众不同、别有洞天。

郝月梅小说中的幽默,是带着天真稚气的聪明智慧,浸渍着童情童思,洇漫着童趣童味,别有一种美妙而又微妙的韵致。显然,正因为书中儿童式幽默的背后,隐含着一种人生态度以及生命、思想的内涵,使得平淡无奇、平静不惊的一个个日子具有了温度和情感,具有了思辨张力和文化意蕴,具有了文学性和审美意义。

2011-09-26 □张锦贻 郝月梅小说新作 1 1 文艺报 content26001.html 1 平凡生活的温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