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下《中石访谈》这个书名,我要感谢欧阳先生的女儿启名。那是2009年严寒的岁末,再过4天就是2010年的元旦了,是个周日的傍晚,我拿着写好的书稿,烦请启名帮忙找些先生的照片,于是,书中大量的照片是她提供的。此时,书名还没有最后敲定,她说把“录”去掉,就叫《中石访谈》多好,我欣然接受。
写完书稿后,师母茝京一字一句的为我定的稿,改了不少错,这是我更要感谢的一个人,但是,她说你若是在书中提到我,我以后就再也不管你了;只好不感谢了。访谈的内容不多也不少,却也花费了我几年的时间,断断续续的有时间就“访”就“谈”,“访”完“谈”完后又忙于手头的工作和杂事,就“没完没了”了,很惭愧。中石先生的境界太高,能“访”他,能“谈”他,是我一生的享受,他能把深的东西讲浅了,也能把浅的东西讲深了。1980年,中石先生运用深厚的文字学、文学、逻辑学修养,提出一套中学语文教学改革方案,大获成功,引起港台地区语文教育界的高度注意。最后,我还是想再写写十多年来,中石先生给我的很多教诲,让我受益匪浅。
中石先生是当代颇负盛名的书法大家,是我国高等学府第一位书法艺术教育博士生导师,以行书深得东晋风流而著名,然而,“不搞个展、不立传、不建馆、不褒贬”却是欧阳中石先生为人为艺的四个境界;就在2009年一年间,他就率领师生们共同举办了两次大型展览,一次在香港,一次在中国美术馆。他总是说:从1985年办大专班至今,从大专到本科到硕士到博士,是在前人的基础上走出来的,劲往一处使,汗往一处流,一步步走来,是所有的参与者共同努力的结果;是集体力量的结晶;不难看出,在他的绛帐内走出了一批又一批学养深厚的弟子,使书法艺术研究这一有着悠久历史的传统文化后继有人。
中石先生是一位多能的“杂家”,凡他涉足的领域均有很高的造诣和独到的建树,佳作频频问世。他的著作,涉及了逻辑、音韵、京剧、文字、书法等,已有50多种;然而,他却极其静默,远离喧闹。楷、草、隶、篆各体兼能且兼精,看中石先生写字可真是一种享受,聊天更是一种文化的滋补。中石先生以“水墨”的精神感受着艺术的自由;以“虎健”的豪气传导着嗜学不倦的人生态度。正是这种“不求大肆张扬,只求实事求是”的作风,吸引着我,让我采他写他。中石先生从1948年开始教书至今,正是这种“对于中华文化的钻研持之以恒、坚持不懈”的精神,感召着我,让我记他书他。书法是中华传统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继承并弘扬书法艺术,对于更好地发挥中华传统文化在建设和谐文化中的作用具有重要的意义。启功先生曾作诗:“三管齐挥书画诗,丹青之外见奇思。郑虔应逊今贤博,檀板轻敲乐句时。”后记:“中石先生并善,按拍可称四绝。”
春日春起色,虎年虎生威。庚寅年立春刚过,一场瑞雪带来丰年好气象。刚刚从山东家乡回到北京的欧阳中石先生,瑞雪中把“虎健年新”的新春祝福带给大家。与欧阳中石先生交往10多年,无论是风尘仆仆也好,心神不宁也罢,只要走进欧阳先生的家,不管房间内挤满多少人,自己都能够被他老人家的安宁慈爱给拽回来,拽到静心、专心上来。因为那里是一个“修学好古,谦虚做人”的磁场。欧阳中石先生精通京剧、国画、诗词、曲联创作、书法诸多技艺,著述有40余种,涉及国学、逻辑、戏曲、诗词、音韵等,书法在国内外享有盛誉。回溯欧阳先生走过的长路,是那么平实又充满着神话的色彩。
中石先生在诸多领域都获得骄人业绩,能汲取众多知识并转化为自身的营养,这里的神力,经过认真的溯源探寻,答案已经渐渐清晰。
(摘自《中石访谈》,黄殿琴著,中央编译出版社2011年11月出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