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国家、一个民族,没有精神不行、没有战胜一切困难的伟大勇气不行。弘扬伟大的民族精神,是每个作家的神圣使命。我国报告文学创作的一个光荣传统,就在于勇于肩负起弘扬时代精神民族精神的使命,为人民写史、为共和国立传,丰富了这个文体的艺术品格,扩大了这个文学形式的社会影响。文学的力量在哪里?读者为什么要读你的作品?只有那些反映民族精神、表达人民心声的作品,只有那些在艺术追求上与时代的步伐最为贴近的作品,才能赢得群众的广泛共鸣。
何建明、天泉所著长篇报告文学《天歌——走进中国火箭的摇篮》就是这样一部有着积极反响的力作。作品写的是中国航天“可上九天揽月”的辉煌道路,其深情的笔触,经常令我们的思绪回到那些艰苦奋斗的难忘的岁月。是的,近代以来的中国积贫积弱,饱受外国列强欺凌,由于有了中国共产党的领导,有了社会主义的新中国,我们的民族才走上了复兴的征途,这个征途曾经布满荆棘、有无数的激流险滩,但中国人民依靠自己的力量,实现了在傲慢的外国人看来不可能实现的飞跃。就本书所描写的题材而言,其中所蕴含的精神价值,更是有着感天动地的力量。正如作品所指出的那样,航天科技水平是一个国家、一个民族科学技术水平和先进性的重要标志,同时也从某个角度体现了国家捍卫主权尊严的国防实力。航天科技涉及人类从未涉足的遥远空间,必然受到自然、社会与人自身条件的严重制约,而这种制约没有拦住人类,反而更唤起了航天人对自然存在的开拓性探索,而要进入太空,开辟科学研究、征服外空的新境界,一个先在的条件,就是拥有飞得更高、更好、更远的火箭。中国神箭从无到有、从弱到强、不断崛起的历程,书写出了中国人向天而歌的恢弘篇章,已经成为中国人民伟大精神的源泉,中国航天由艰难起步到铸造辉煌,最为集中地体现了我们民族精神的壮美,感到人民智慧的震撼力。
运载火箭的研制,是在很特殊的时代背景下进行的,那是在新中国刚迈出前进步伐的五六十年代,在我国工业化正在陆续开展,我们的国力不强,科研力量尚薄弱,条件很艰苦,党中央一声令下,“长城脚下,黄河之滨,燕赵大地,航天新城,集合起中华民族梦想崛起的科技精英。”“他们来了,一列列火车穿越过寒凝的大地,从长白山,从松花江,从冰天雪地的哈尔滨。一辆辆呼呼气喘的车轮,飞过腾格里的风沙、乌鞘岭的雾云、大草原的马兰格桑、罗布泊的胡杨林……”这些中国科技的精英们,开始了真正的白手起家、实实在在的艰苦创业。在这个过程中,党和国家领导人的亲切关怀、坚强领导,正确方针、政策,始终起着重要的作用。作品细致刻画了科学家和火箭人的无私奉献,钱学森、张镰斧、袁连启、魏文举、王永志,以及张庆伟、吴燕生、梁小虹、顾大明、陈忠盛、高凤林,他们学富五车、品德高尚、执著智慧,勇于为国献身,就是这样一些具有高度爱国心的科学家,就是这样一些为了祖国富强而甘愿舍弃一切的航天精英,他们靠着为祖国强大争口气的精神,靠着奋力拼搏的顽强,用几代人的青春、智慧、心血乃至生命的代价,创造了中国航天事业的奇迹。
中国人飞跃与探索外部空间的实践是段前无古人的独特的历史,这段历史千回百转、扣人心弦、激荡人心,作家何建明和天泉肩负着神圣的使命,为这段历史、为中国航天人半个世纪的艰苦奋斗留下了一部可以永久传播精神力量的史诗。为了完成这个任务,作者将笔触伸向这段历史的每个细微之处,通过对中国“两弹一星”研制过程中的亲历者、见证人的扎实采访,细致梳理大量刚刚解密的历史档案,透过20世纪的风云变幻,揭开了中国导弹和运载火箭的神秘面纱,把许多在中国人民和中华民族优秀分子可歌可泣的奋斗史和创业史中鲜为人知的事迹,第一次向我们做了大胆的披露,向世人真实地再现了航天人“特别能战斗,特别能吃苦,特别能攻关,特别能奉献”的精神。党和国家领导人的运筹帷幄、广大航天人的伟大、无私奉献,通过作品得到了淋漓尽致的展现。
热爱自己所写的题材、热爱自己所写的人物,真诚为所描写的事业叫好,是一个作家写作成功的重要保证。当代有许多作家为找不到好的题材而苦恼,又有许多作家面对好的题材无动于衷,那是因为没有培养起对题材、对人物的感情,致使自己写作苍白、干枯和无味,而我们读《天歌》,则正好相反,时时能感受到作者澎湃的激情、涌动的诗情,作者时时为那些“的确是善于也敢于创造奇迹的人”的事迹所感动,为那些惊天动地的壮举所感奋,“凝望着迎风飘扬的旗帜,聆听着大海跃起的一百个雷鸣怒涛,眼前划过一千道紫红的火焰,照亮海水梳洗过的青春的脸庞,高举的理想信念,一声声誓言召唤,祖国欣喜地凝望着我们的火箭如‘巨浪飞雷’射向碧海长天……”在某导弹出征南海的时刻,作者做出了如上议论,发自内心,感人肺腑。对航天人的深情与热爱,使得作家在多处进行了这样情绪极为热烈的议论,而这些议论来自作家对题材的挖掘、对航天人的理解,体现了作家的责任与担当,《天歌》的写作证明,报告文学以真实性为第一生命,冷静的观察、理智的分析必不可少,但报告文学并不排斥抒情与议论,相反,抒情的点染,使得报告文学的艺术表达更加热情、舒展而富于感染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