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版:文学院

甜蜜的身后之物

□小 川

快结业了,同学们在各自的本上相互留言。

以为不过是几个要好的同学相邀留言,没想到会是这阵势——所有的本子堆在你面前,哪一个都不能落下。于是,逐个地写下去……

这样的留言可能会有一些应付,但这一点也不重要,因为随着时间的流逝,这本子、这留言、这些同窗学友,都变得珍贵起来。于是,那天我说:“这本子是会留到身后的,不仅我看,我的孙子也会看,我孙子的孙子也会看。”

王龙坐在我身旁,正在握笔书写,听到这话,他说:“哎呀,大姐,你一说这本子是留给身后的,我的手就抖。”我们都笑了起来。

真的是身后。起码对我来说是如此。因为,鲁院让我骄傲,鲁院同学让我骄傲!

同学们的名字,在留言簿里成为一种亲切的存在,看起来令人感动万分。留言簿带着最初的温度与记忆,会跟在我的身旁,任何时候信手翻开,都是生动的回忆。无论什么时候,如果忽然有了想念,这个本子就是一服缓解思念之痛的良药。分别之后,电话一般不会轻易拨打,因为显得“煞有介事”,显得十分的冒昧。于是,这个本子,已经远不只是一本小小的纪念册,而是等同鲁院、鲁十七、鲁十七全体学友。

在自己的床头,借着柔和的灯光,细细翻看留言簿,哪一位同学不感到惬意呢?此时此刻,再短不嫌短,再长不嫌长。每一个字、每一句话,都会带来更多的瞬间以及各自的故事。翻看的第一时间,一个个俏皮的同学浮现眼前——钱玉皆贵的老大、侯波的“兰花指”、震海硕大的杯子、艳荣的“莽撞”、钢音纤弱的声线、孟伦的“大背”、广雄的妙笔、小云的“妖气儿”、红英的语速很快、特立独行的赋渔看着那么“奶油”、球场上豹子一样的“笨鸟”陈鹏、雷打不动的散步狂凯旋、人手皆一印的篆刻才少董志远、白净得像“瓷娃娃”的文君,还有“林妹妹”蔚文、“女巫”玲子、“丈夫之气”鱼禾、“急行军”川妮、“小脚”春澜、“大脚”齐帆……

在我看来,人与人之间的沟通总是很难做到“珠联璧合”的,古人早就有相关的一些说法,比如“三人不窥井”、“一人不进庙”、“逢人只说三分话”、“人心叵测”。

到了现在这个过于功利的时代,人们已经习惯了吝啬情感,除了不愿意轻易打开心扉,更有着一些傲慢与偏见。于是,留言在这里变成了一种很奇特的沟通方式,它让我们能够很好地分享彼此之间的心情。

即便是敷衍,你也会看得很享受,微笑着想起他们。毕竟,一旦分别,相见未必那么容易。这个社会如此匆忙,每个人在自己的生活轨道中陀螺般旋转。大家很容易就重避轻地做事,即使你闲着,别人不见得也闲着;即使你有着好心情,别人却不见得也是好心情。于是,日子久了,短信也靠不住了。只有留言簿。留言簿是属于自己的,于是,怀念都在那里面……

4个月,“爱那么短,遗忘那么长”。留言簿,字轻意重,比起任何作品来得更有价值,也更亲切得多。所以,我奉为甜蜜的身后之物。

2012-07-25 □小 川 1 1 文艺报 content22170.html 1 甜蜜的身后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