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版:理论与争鸣

坚守学术的求真之路

□屠志芬

王宁宁的新著《中国古代乐舞史》(山西人民出版社出版)是让人眼前一亮的力作。作者在构筑乐舞场景和梳理历史发展脉络时力求“实录”,秉持了正确的舞史观、科学的方法论,以及严谨求实、知难而进、锐意创新的治学态度,使得《中国古代乐舞史》成为一部具有很高学术价值的“信史”。

还原“乐舞一体”的历史“真相”,力求“实录”。“乐舞一体”或“诗乐舞一体”的舞史观纵贯全书,于诗乐舞整体关系中把握古代舞蹈规律特征,更准确地还原了中国古代舞蹈发展的原貌。王宁宁标举“乐舞史”之旗帜,并能够从思想观念到研究方法、材料运用一以贯之,“实录”出中国古代舞蹈发展演变的精神风貌,实在难能可贵。

这种“一体”观念首先表现在对于各个时期舞蹈发展、舞蹈作品、尤其是代表性作品的描述中。其次,《中国古代乐舞史》的“一体”观念绝非“贴标签”式的概念置换(将“舞”换成“乐舞”而已),而是由此生发出新的舞史研究方法与材料。作者对于诗歌材料的应用,显然已不局限于仅仅将诗作为描述舞蹈的史料,而是把诗放在古人载歌载舞的综合艺术形态中去判断舞步和舞姿了。

由此我们注意到,作者在充分运用“二重证据”的基础上,从“诗乐舞三位一体”的舞蹈理念出发,进一步“以乐证舞”“以诗证舞”,这种打破学科界限,于诗乐舞整体关系中把握古代舞蹈规律特征的新方法,对于舞史研究无疑是一大贡献。

新方法必然带来新材料的出现,《中国古代乐舞史》中运用诸多笔墨考释了与舞蹈相配合的乐器、乐律、曲调,分析了大量乐舞诗(歌诗及以舞蹈为描写对象的诗),这些都是以往舞史著作中难得一见的材料,同样构成了《中国古代乐舞史》的重要特色。

锐意创新、学术性强。《中国古代乐舞史》遵循历史的方法,亦长于逻辑的方法,史、论并重,是该书的又一特征。作者沿历史脉络,于社会政治、经济、文化、外交、民族民俗等宏阔的时代背景下阐发舞蹈的兴衰变革及发生发展规律,自远古至明清,宫廷至巷陌,塞北至江南,各阶段、各类型舞蹈面貌特征莫不详尽,对于庞大繁复的乐舞体系显示出高超的驾驭能力。同时作者又寻幽探微,对于繁难乐舞事项从不轻率给出结论,而是通过文字训诂、文献与文物“二重证据”,追根溯源,层层推演,考释出许多令人信服的新结论,让读者不但“知其然”,并“知其所以然”。

此外,《中国古代乐舞史》在体例安排上把文物中的乐舞图像从文字叙述中剥离出来,在每章的最后,把该历史时期的重要文物文献图录集中到一起,单设“文物乐舞形象”一节。这种体例对作为视觉艺术的舞蹈而言,无疑是有科学性和优越性的。《中国古代乐舞史》是以“乐舞一体”的视角观照古代舞蹈事项的史述著作,在舞史观、研究方法、材料勾沉与应用上,都取得了很大的突破和推进。

2013-11-25 □屠志芬 1 1 文艺报 content12502.html 1 坚守学术的求真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