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版:少儿文艺

超人的愿望

——由《超人总动员》说开去

□翟小幸

《超人总动员》是2004年皮克斯动画工作室制作的动画电影,这是一部很典型的美式家庭喜剧和英雄主义交错的影片。皮克斯的作品一向制作细腻,开始故意做旧的超人纪实片十分新鲜,穿插其中的超人斗篷梗也很轻松有趣,令人印象深刻。

影片一开始,是超人巴鲍伯接受采访,为大众所拥戴的他通过媒体表达了希望世界和平的心声;紧接着是一组超人行侠仗义的镜头,大到阻止银行抢匪,小到帮助老奶奶把爬到树上的猫咪救下来,以至于他在与弹力女超人巴荷莉的婚礼上都迟到了,好在还没有错过……总之是一派欢乐祥和的气氛。随后巴鲍伯居然被起诉了——虽说他非常乐于帮助别人,却从不考虑方式方法,而且他的体力和破坏力超群,往往因为做一件小好事而造成更大的破坏,或者因为不顾被救人的需求反而好心办了坏事,于是包括巴鲍伯在内所有的超人都被禁止行侠仗义了。

从超级英雄“任上”退休后的巴鲍伯开始在保险公司上班,过着朝九晚五的无聊日子,还经常因为帮别人钻保险的空子而被老板责骂;太太巴荷莉则深居简出,专心做家庭主妇;他们的女儿因为具有超能力而不敢向喜欢的男生表白;“飞毛腿”儿子也因为要压制天生的超能力而无法参加最喜爱的体育运动……一家人表面上是过上了平淡的生活,但实际上隐患重重:酷爱助人的巴鲍伯无论遇到什么不平事,都限于禁令不能拔刀相助,日渐积累的心理障碍让他十分沮丧,只能靠偶尔与超人好友偷偷在深夜维护治安才能找到一点自身价值。

终于有一天,超人爆发了。由于巴鲍伯按捺不住打击恶势力的情绪,被保险公司辞退。他瞒着妻子到一个看似是超人天堂实则是专门捕获超人的岛上工作,而妻子巴荷莉却怀疑巴鲍伯出轨打算跟踪。“衣夫人”(专门给超人制作衣服的女士)的出场暂时让超人们有了一点欢乐,但总体上压抑依旧,逐渐积累的情绪即将爆发……这时反派人物正式出场,那个曾经想追随超人却未遂的科学家因爱生恨,要设计杀害所有的超人,并制造出了强大的机器人摧毁城市。最后,超人们重新返回战场,拯救了城市和人民,再次获得拥戴。

这部电影似乎与以往的超人类型电影套路都很相近,但其实有非常本质的区别,超人不再形象神秘,而是生活在平常人的世界,摘下英雄的面具,像普通人一样,在需要的时候恢复英雄的状态。他们试图在这两个角色中找到平衡,游刃有余,最终却失败了,超人需要的平凡生活并不是人类生存的世界。人类就像一个喜欢新鲜、在遇到危险时希望被保护的任性孩子,他们只需要知道这个世界上有超人、超人平时是这个样子,满足了好奇心就够了,世界和平的时候,超人这样的异类存在就是麻烦,被视为资源的占据者。

《超人总动员》是一部比较轻松的类型电影,让人忍俊不禁。坏人终于遭到惩治,家庭新获团圆,而超人则再次得到了人们的认同,皆大欢喜。另一部名为《守望者》的系列电影于2009年上映,较为阴郁黑暗,影片中充斥着战争、暴力以及亦正亦邪的英雄们,也传递着这样的信息:人类遇到战争时需要有超级英雄,和平年代甚至反对超级英雄作义警,强迫解散超人组织——守望者,隐退的超人靠偷偷行动找到自我价值,直到希望人类灭亡的破坏者出现,超人才在人类不明就里时阻止了灾难大范围的扩张。这部影片虽然没有明显的圆满结局,却也体现着超人的自我认同和人类对超人的态度。有趣的是,《守望者》也不断穿插着类似纪录片一样的镜头,此外还有超级英雄“美钞”因斗篷被旋转门夹住无法脱身结果被歹徒枪杀等镜头,都与《超人总动员》相应成趣,让人很容易联想到《超人总动员》其实就是理想状态的《守望者》。

我曾与朋友讨论过这样的话题,有朋友觉得超人就不应该存在,这样会惯坏人类——长此以往,大家将失去自我保护能力,只想着依赖超自然力量。然而,到底是先有超人,还是先有一个需要超人的世界呢?“超人”代表的是小朋友打不过别人去喊家长的心态,可在笔者看来,超人需要人类与人类需要超人的程度是一样的,他们的正义感、力量还有成长,都需要人类的认同,一个需要超人拯救的世界,这大概才是超人真正的愿望。

2018-04-16 □翟小幸 ——由《超人总动员》说开去 1 1 文艺报 content9642.html 1 超人的愿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