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月29日，由《香港文学》杂志社、《作品》杂志社、《特区文学》杂志社共同主办的“大湾区文学”对话活动在深圳举行。来自香港、广州、深圳的作家、刊物主编及学者周锋、陶然、周洁茹、蔡益怀、杨克、王十月、邓一光、张忠亮、于爱成、朱铁军、费新乾、秦岭雪、袁勇麟、凌逾等参加了对话活动。

粤港澳三地唇齿相依，同根同源，同声共振。三地都关联海上丝绸之路，有着悠久的海外商贸经验；都具有海洋文化气质，又隶属于岭南文化，人事相牵、血脉相通、文化相连。在国家推进粤港澳大湾区建设，深化内地与港澳合作的背景下，粤港澳三地的文学和文化如何借助大湾区的成长进一步深化交流合作，共同发展，成为与会者关注的话题。

香港虽然地理面积非常小，但香港文学却卧虎藏龙，多元共生的文学形态令香港文学自成一格。蔡益怀用“自由港”“洋紫荆”“石墙树”来概括香港文学汇通中西、顽强发展的特点。他认为，现在香港依然是世界华文文学的一个中心,也是连接世界的文化码头，在文化交流上有独特的优势和功能。同时，香港作家虽然也以中文进行创作，但从创作意识、题材内容到表现形式，却具有明显的都市化特色，比如追求“内心探险”的现代主义创作手法。香港现代都巿文学经过几十年的发展演化，已呈现出相当可观的实绩。从形式上看，香港文学也能够包容雅俗，为不同创作者提供自如发展的空间。他特别提到，香港文学可贵的一面是许多作家都有在地的情怀，通过文字表现出港人的生存状态和社会历史经验。这让香港文学呈现出蔚为大观的“我城”书写，展现了一种“居于斯感于斯爱于斯”的家园意识和市井风情。蔡益怀说，这种书写就像扎根在泥土、紧扣着石墙生长的老榕树，是一种生命力的象征，表现了香港文学在商业文化夹缝中坚韧生存的顽强生命力。

于爱成谈到湾区与文学的关系时认为，湾区具有创新发展的生态，能够吸引和留住人才，特别是湾区可以提供文学艺术最需要的自由交流的氛围。作家艺术家集聚于湾区，形成氛围、抱团砥砺、沟通交往、扩大发展。简言之，就是建立“湾区哺育文学，文学优化湾区”这样一种对应关系。他还谈到了深圳的文学发展成就，认为深圳文学在新时期文学中最早表现了个性觉醒；最早表现了现代化行进中的劳资关系；最早表现了开放城市青少年的独立观念；最早表现了都市女性在资本和性别政治中的觉醒；在描写当代中国改革开放题材，展示、传输现代观念上，领先全国，最早呈现了现代中国的想象和现代人的精神主体。他强调，打工文学作为一种文学思潮、文学现象，不仅是深圳的，也是全国的，值得重视和研究。同时，随着高新科技时代的到来，自然会迎来都市文学写作的高潮和主潮，此时的都市文学写作也必然跟过去的城市文学写作发生改变，产生包括对打工文学、移民文学的兼容，对文学的地域性、时代性、城市性、国际影响的兼容，呈现出都市群之间文学主题的某种共性特征。只有这时候，也许才有所谓的“大湾区文学”。

凌逾谈到文学在“大湾区”成长过程中如何拓展时提出，应建构“大湾区文学与文化”概念，打造代表性文艺作品和符号表征。同时，弘扬“海上丝路”文化精神，建构蓝色与黄色文明优势互补的新文化。以海洋文化、岭南文化、粤方言为连接点，在文物保护、传统文化传承等层面联手再造。另外，要重视发挥区域优势和个性特色，就像张爱玲的上海和香港镜像，萧红在香港回望一生写《呼兰河传》等，比如粤港澳作家的个体跨域经验就亟待开发。

（华 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