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着被视为“做广告”的猜疑,我在这里真情呼唤:请关注“澳门文学奖”!
两年一度的“澳门文学奖”,自1993年开始至2015年已举办11届,前后历时20多年。现在,第12届正在进行中。尽管时间不算长,规模也不算大,却堪称一桩澳门文化盛事。现在,这一奖项为越来越多的人所瞩目,其意义和作用正在日益彰显出来。
一是营造了一种高雅的文化氛围。1990年代之初,当“上帝休息”,理性缺席,社会上欲望的潘多拉魔盒已经打开,商品及其诱发的物质享乐成为消费时代真正主宰的时候,以推动澳门文学创作,树立“澳门文学形象”为宗旨的澳门文学奖满怀信心地“登场”了。它所崇尚的人性关注、理想精神和美学价值,通过文学书写而形成的那种温馨的人文气氛和情调,在一定程度上满足了至少是一部分人源自生命内在需要的审美冲动,并让小城原有的绵绵诗意得以更好地延续。自然,最初的影响或许是轻微的,但长远的意义却是显见的。它表明,在这消费时代,拥有纯真善良、眷顾宇宙人生的澳门人,并非如博德里亚所说,只是“盲从和不假思索的参与”,相反,他们心头因热烈的精神追求和诗意渴望而弥满着“批判的内在动力”,这是澳门文化生态的优质元素。
二是推动了澳门文学队伍的建设。作为一个奖项,澳门文学奖不失为一种有效的鼓励方式。在这种鼓励下,中老作家百尺竿头,层楼更上;年青新秀孜孜以求,茁壮成长,像郑卓立、李宇樑、廖子馨、邓晓炯、卢杰桦、吕志鹏、郑国伟、黄春年、袁绍珊……这些活跃于澳门文坛的“中坚”人物,或因得奖而闻名,或因失奖而发愤,澳门文学奖成为他们文学生涯的助推器,这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澳门文学奖还激发并强化了更多人的文学信心,从而使澳门文学队伍不断成长和发展。毋庸讳言,整个社会为物质消费所带领的现实,已相当严重地影响到人们对文学事业的信心。而文学信心的缺失,势必导致文学艺术对商业化要求和消费化标准的屈从,让许多作家“变调”、“失语”,甚至黯然“离场”。一些地方出现的“文学死了”、“小说死了”之类的看法,便反映了这种情况。而澳门文学奖以其对文学基本原则和标准的坚持,给了澳门作家一种面对逆境的自信和勇气,成为澳门文学保持自己的思想独立性,不断展示独特而具一定深度的思考的一个动因。
三是加强了文学经验的交流。这种交流,一在参赛者及更多的文学爱好者之间,一在赛事评委之间及参赛者之间。这里着重谈一谈后者。澳门文学奖的评审工作,历来由内地、香港、台湾和澳门学者、作家担任。这样做,不仅可以确保赛事的公平、公正,而且十分有利于交流经验,取长补短,扩大视野,提高水平。内地评委的理论意识,香港评委的主体意识,台湾评委的现代意识,澳门评委的本土意识,在评审的过程相互碰撞、吸收、融合,达成共识,以统一的标准观照所有的参赛作品,大大减少了主观臆断而增强了科学性。如果说,评审的过程是一个学习的过程,那么,受益者并不限于几位评委,作为对澳门文学发展的一种引领,评审结果给每一位参赛者都带来启示。
四是参与了澳门文学佳作的筛选。澳门文学奖始终坚持寻找和阐释澳门鲜活的文学,从中发掘固有的文学经验和新的文学经验,这是我们对澳门文学的一种态度。文学批评的要务之一即是筛选经典,以为文学史的基础。澳门文学虽然尚未产生经典作品,却也不乏足以让澳门人“敝帚自珍”的佳作。澳门文学奖作为一种批评的存在,其价值和意义便在一定程度上体现于本地佳作的寻求、发现和弘扬,不然批评的力量和进一步的可能性将被弱化乃至消解。澳门文学奖通过批评筛选出一批批为人啧啧称道的优秀作品,建构起佳作系列,维护了文学价值,在现代传媒大发展、大扩张的当下,踏出了一条自己的路,并为澳门文学史的书写做了一份基础工作,实在是值得大家关注的。
“澳门文学奖”的实绩,显示着它走向世界的必然性。从第12届起,奖项特别增设“公开组”,分散文和短篇小说两类,向海外华文作家和文学爱好者征文。由此,我们心头又升起更加热烈的期待:一定会有越来越多的人关注“澳门文学奖”,而澳门文学也一定会走向越来越广远的时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