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版:书香中国

新时期驻村工作的文学样本

□刘 涛

鞠利的写作从一开始就具有鲜明的历史特征,从《在新疆长大》到《驻村兄弟》,无不呈现出宏阔的历史图景,横跨了新疆的各个历史阶段,而且随着持续写作的不断深入,鞠利作品所显示的这种特性越来越明显,因此,人们习惯上称他为“南疆的歌者”。

在文本背后,一定是人的因素,一旦踏入这片土地,在这里生根、发芽,他们就被称为“新疆人”。鞠利着重关注的就是这样一个群体,他说:“一代人有一代人的长征路,一代人有一代人的使命担当。”这是对新疆人内心世界最深入的刻画和最传神的概括。从早期的地窝草铺,写到改革开放,写到市场大潮,写到驻村工作,以身许国……一路写来,鞠利竟给我们提供了丰富的精神样本,展示了新疆人刚毅而顽强的群像。

当代新疆,位于“一带一路”的前沿和桥头堡,党和政府为加快新疆的发展,改善新疆各族人民的生活进行了周密部署,其中以“访民情,惠民生,聚民心”为宗旨的干部驻村工作就是一场影响深远的社会治理实践。经过多年的实践,它已经成为维护社会稳定的保障、增进民族团结的纽带、促进新疆和谐发展的引擎,作为一名作家,鞠利敏锐地捕捉这一重大题材,倾尽心力,以文学的手法,写出了长篇小说《驻村兄弟》,全景式地展现了驻村工作的现实图景,塑造了任乐水、谢浩杰、亚力坤、阿尔法等一系列党员干部形象。

从一定程度上说,驻村题材的小说是一项有难度的创作课题,如何在错综复杂的社会现实中明辨是非,坚持正确导向,这些都对作家提出了严格的要求。《驻村兄弟》准确把握了时代的脉搏,作者深入走访阿克苏地区的诸多“访惠聚”工作组,积累了丰富的第一手素材,加之作者在长期的工作实践中形成的良好政治素养,为作品的成功打下了坚实的基础。在典型环境中塑造鲜明生动的人物形象,是鞠利小说的一个亮点。他深知“人物”的意义,在着力塑造好每一个人物的同时,把小说写活,写出风采。《驻村兄弟》在与“三股势力”开展的激烈斗争的进程中,塑造了一系列具有鲜明性格特征的人物形象。作为塔河县喀喇苏村驻村工作队队长的任乐水具有高度的政治敏锐性,工作中有魄力,敢于担当。小说把任乐水放在了反分裂斗争的典型环境中,突出表现了他作为一个党员领导干部高度的政治责任感和使命感。在任乐水初到喀喇苏村时,面临的是浓郁的宗教极端氛围,婚礼不让跳舞,葬礼不让哭,男人不能喝酒抽烟,女人必须蒙面。村委会班子软弱涣散,村干部不会管,不敢管。“村干部说话成了耳旁风,威信一天天蔫下去,老百姓也一天天随波逐流。”小说中所表现的社会现实,并不完全是虚构的,而是一定时期、一定范围内的真实现实。《驻村兄弟》正是在此种背景下,着力展现任乐水等一大批驻村干部如何带领各族群众走出宗教极端思想所笼罩的怪圈,走向现代化的历程。

谢浩杰也是小说着力刻画的人物形象,作为年轻一代的驻村干部,他有热情、有魄力,心直口快,仗义执言。当他得知牙生老汉一家被斯迪克欺凌,而全村谁又肯听一个“神经兮兮”的老汉说话时,他愤怒地说:“简直可以说是水深火热了,都什么社会。”在面对斯迪克的斗争中,他始终能够勇敢地站出来发声亮剑。但相对于任乐水的稳重、刚健,谢浩杰往往显得急躁、冒进,经历了驻村工作的磨炼,在任乐水的言传身教下,谢浩杰充分了解到实践哲学的意义,逐渐转变和成熟。谢浩杰在卡点被扣的情节是他个人成长的一个关键节点,也使他受到了一次深刻的教育。在一次次入村走访期间,他加深了对驻村工作的认识,不断提高在复杂环境下的工作水平,直到最后在抗震救灾期间为抢救维吾尔族兄弟被压在倒塌的房屋下。

毫无疑问,《驻村兄弟》也是一部洋溢着浓重的英雄主义色彩的作品。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虽然没有浓烈的战火硝烟,但在关键时刻,依然需要中华儿女舍身报国的奉献精神,依旧需要壮士一去不复返的慷慨情怀。《驻村兄弟》通篇洋溢的就是这样一种英雄主义、爱国主义精神。

书写当代新疆经验是小说的一个重点,小说中所描述的各种事件,包括校舍的重建及代丽莱脱离阿不拉获得新的生活,它们都像切片一样从不同的角度用微观去透视宏观。通读《驻村兄弟》,会感到在作家的书写中散发着巨大的思想力,它以一个个事件、情节、细节对新疆的当下、未来发展作出了全新的阐释和想象。与诸多小说相比,《驻村兄弟》洋溢着一种忧国忧民的博大情怀,林则徐那句“苟利国家生死以,岂因福祸趋避之”的铮铮格言反复在文中回荡,这一切既渗透在任乐水身上,也体现在谢浩杰、文泰身上,作品对这些情节的描写,笔锋刚健,正气浩然,这种风格与正在开展的“访惠聚”工作高度契合、一致。

《驻村兄弟》是伴随着“访惠聚”深入开展而诞生的文本,是为数不多的具有深刻历史背景和理论源点的文本。它不仅拓宽了小说创作的题材领域,把“访惠聚”工作纳入了小说题材,写出了新意,还塑造了一系列鲜明生动的人物形象,穿插运用了明线、暗线、伏笔等各种技法,在种种现实的矛盾冲突中展现人物的性格特征,达到了文以载道、以文化人的社会目标。

总之,《驻村兄弟》通过作家的倾情书写,描绘了新疆当下所面临的历史机遇,展现了各族人民为贯彻落实中央治疆方略在新疆大地上开展的伟大实践。它是一种有难度的写作,既要有良好的政治素养,也要有较好的艺术修养和创作经验,幸运的是这些素质鞠利都具备。

2019-06-14 □刘 涛 1 1 文艺报 content50071.html 1 新时期驻村工作的文学样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