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版:专题

鸟儿入林鸟儿出山

——我与中国作家协会 □关仁山

鸟儿在树林里栖息,成长。

花今天开了,明天就谢了。而树林里的树,要过多少年才能成材。如果把作家比喻成鸟儿,中国作协就是那片茂盛温暖的树林。七十年了,人活七十古来稀,而树木在七十年则是壮年。中国作协像树林一样,每时每刻都以它的热情迎接鸟儿入林,这些作家在这里觅食、休养,获得新的营养与激情再飞出树林,以丰硕的创作成果来报答作协的培养与支持,也可以称为鸟儿出山。最美的鸟儿与最美的树林相遇,永恒多一种可能,最好的作家与中国作协相遇,丰收与繁荣就会呈现在文坛。所以说,中国作协走过七十年可喜可贺。

走进历史记忆,让我想起自己是1989年加入中国作家协会的。走进这个艺术殿堂之初,多么激动与兴奋。我的入会介绍人管桦老师说:艺术道路,就是人生的道路。同时叮嘱我,人生有多宽阔,艺术就有多宽阔。这种宽阔取决于作家的内心,同时得力于作协的助力。现在回想起来,管老的话是把作家与作协的关系说透了。我们写作,从生活中来,从世俗中来,让作品感染读者,并温暖我们的世界。创作是对个体生命质量的体察,也是对民族秘史的探寻。作协在作品创作之初以及出版后,作用是极其重要的。没有作家不渴望在这个平台上一展身手。我引用梅特林的一句话:“我与你相知末深,因为你我未尝同处寂静之中。”我特别有共鸣,在寂静的树林里,一鸟鸣叫,百鸟朝凤。

首次去中国作协,那时还在沙滩北街2号办公,办公楼房虽然简陋,院里树木也不很多,但那是神圣的地方,我作为新会员对这个地方魂牵梦绕。朋友带我参观了作协创联部,认识了关木琴老师。在这样的环境中见到同姓的老师,那样慈祥、和蔼可亲,鼓励我入会后多写好作品。随后见到了在作协院里办公的《中国作家》杂志杨志广老师,并交了自己的一个短篇小说。尽管这篇稿件没能发表,但几年后我的中篇小说《大雪无乡》在《中国作家》杂志发表。杨志广老师虽然离开了我们,但我对他始终怀着由衷的敬重与怀念。记得他当时跟我说了一些文学话题,作品要保持鲜活的生命力,需要生活和对生活独特的理解。同时,文学也是纯粹的一门技艺,优秀的文字能够成功地发扬这一技艺特点,而平庸的文字往往会暴露这一特点。这些问题当时不太懂,但细细思考却使我后来的创作受用无穷。

除了艺术上的启迪,中国作协还通过组团采访、作品研讨、评奖等方式团结作家、鼓励创作。现在习近平总书记提倡作家艺术家“深入生活、扎根人民”,“坚持以人民为中心的创作导向。”其实中国作协很早就提倡作家深入生活。我曾在故乡唐山渤海湾渔村挂职副村长、在唐山唐海县挂职副县长,以及最近到河北雄安新区王家寨村体验生活,都是中国作协、河北作协领导安排的。挂职的经历对我创作帮助很大。

记得有一年的中国作协青创会在石家庄举办,我在会上做了深入生活认知生活的发言,当时河北“三驾马车”中另外两位老兄何申、谈歌都做了发言。说到河北“三驾马车”,我们三位作家对中国作家协会充满深深的感激。1996年,我们三位作家发表了《年前年后》《大厂》《大雪无乡》等中篇小说,被评论家雷达老师称为“现实主义冲击波”,研讨会是中国作协《小说选刊》杂志、河北省作协等单位主办的。中国作协党组书记翟泰丰出席并讲话。在中国作协的助推下,人民文学出版社、百花文艺出版社相继推出“三驾马车”长篇小说丛书、中篇小说集。铁凝主席在河北提出的“扎实生活、诚实写作”理念,对我们河北作家队伍的成长产生了深远影响。

文学社团呼唤改革,激励创作,服务会员,新时代对中国作家协会提出了更高要求。我在太行山、燕山体验农民生活,创作了乡村振兴长篇小说《金谷银山》《大地长歌》。在党的十九大闭幕之际,中国作协创研部召集专家开了研讨会。长篇小说《雄安雄安》的创作,又被中国作协列为重点扶持选题。这些年,我走进新生活,发现现实,获得对新时代的总体把握与认知,进而思考文学如何反映现实。结合现在进行的“不忘初心,牢记使命”主题教育活动,更加理解了作家的责任感与担当。文学既是对今天个体生命的体察,也是对民族伟大复兴的探索与记录。

如何引导作家将时代生活上升为成熟的艺术想象,这方面中国作协又做了大量的工作。考察作家与时代的关系、使命、责任与担当绝不能仅仅从姿态言论去谈,而应从文学作品的本身内涵与意义入手去考察。换句话说,如何艺术地表达新时代?一是对时代的整体把握,站在人类命运共同体的高度上思考,二是对弱者的同情与爱护,三是对生命的人文关怀,四是对人民无私的爱,五是对艺术创新的不懈追求。所以说,使命担当与文学创作绝不能成为放弃艺术之美的理由。习近平总书记说过,中国不缺史诗般的实践,而是缺创作史诗的雄心。从“高原”到“高峰”怎么攀?中国作协在行动,作为作家更应加倍努力,像鸟儿出山一样飞向广阔的天空。

2019-07-10 ——我与中国作家协会 □关仁山 1 1 文艺报 content50430.html 1 鸟儿入林鸟儿出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