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版:书香中国

文人墨色与文人抒怀

——读《文人墨色——近现代文人书法》有感

□柯志义

《文人墨色——近现代文人书法》是“海上题襟”系列丛书中的一本。主编王立翔在丛书序言中写道:“以题襟喻指抒怀,确属巧妙而极有意味的一个文词。”由此可见,“海上题襟”系列丛书是抒怀类读本,是当代文人基于历史、思想、知识的生命感受。

《文人墨色——近现代文人书法》的抒怀,是对文人墨色的体察与阐扬。

此书的主要靶向是近现代文人,另外是近现代文人书法。

近现代文人,从清末民初的曾国藩、蒋式芬、王国维、梁启超,到鲁迅兄弟、马一浮、沈尹默、陈寅恪,再到当代的沈从文、周退密、黄永厚、董桥等,都是他们所属时代的标志性文人代表。这其中的任何一个人,都是“先器识而后文艺”的。是时代精英,文化翘楚。同时,他们都有一副精湛的笔墨,文化内涵,艺术价值,世人皆知。

文人书法是本书的第二个靶向。值得一说的是,文中所选的文人书法,都是作者深思熟虑后选择的,它具备文人书法“先文后书”、“文墨兼优”的特征,也具备捡拾书法传统的笔墨基础。因此,张瑞田告诉我们,不能将当代人视域中的名人书法与文人书法混淆,这是缺乏书法史常识的表现,也是自身认知能力的局限。张瑞田讲文人书法,实质指明了“文人书法就是中国书法的本质”。

《文人墨色——近现代文人书法》甄选的文人书法定格在尺牍,这是文人生活的组成部分。尺牍形制的书法,是古代文人与文人之间,以及人和人之间的沟通方式。这种方式,能够体现每一位书写者的生活状况和思想感情。

文人之间的沟通,尺牍扮演了重要角色。它有世俗功能,兼具审美意义。古代文人受礼教影响,其个人修养,常在尺牍中表现出来。古雅的文辞与层次分明的格式,最能代表文人之间的潜藏密语。常态化的书法作品,抄录名家诗文或圣贤警句,尺牍则不然,它在写信人和收信人之间涌动着真情实感,讲真心话,叙挚友情。鲁迅谈尺牍的功能时说道:“因为一个人的言行,总有一部分愿意别人知道,或者不妨给别人知道,但有一部分却不然。然而一个人的脾气,又偏爱知道别人不肯给别人知道的一部分,于是尺牍就有出路……所以从作家的日记或尺牍上,往往能得到比看他的作品更清晰的意见,也就是他自己的简洁的注释。”因此,尺牍更能代表一个文人的真相,文人书法的真相,以及一个时代的真相。

张瑞田关心近现代文人书法,眼光独到。在《董桥谈字》一文中,表达了自己对董桥先生谈字的认知,也表达了不同的意见。如董桥谈翁方纲与刘墉对话,彼此强调各自书法优缺短长的掌故,张瑞田认为,董桥先生对书法史的了解存在一定的偏差。又如董桥谈胡适、台静农的书法,张瑞田也是有理有据地指出了董桥的不足。

“对文人书法的记忆,体现我们对民族文化的忠诚;寻找文人书法的前途,也是对当代文人的维护。”无疑,这是作者张瑞田一直思考的问题,也是当下文人、书法人值得思考的问题。

《文人墨色——近现代文人书法》印制精美,小巧玲珑。不足处存在别字和落字的现象。另外,书中的行文具备很好的文人笔调,却缺少史家的笔致。细微处,还需要作者谨慎推敲。

2020-04-10 □柯志义 ——读《文人墨色——近现代文人书法》有感 1 1 文艺报 content54247.html 1 文人墨色与文人抒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