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人曾以“传道、授业、解惑”为师者定义,我们今天以优秀教师于漪为原型而创作的《师者之路》,有什么新的立意、新的发现?
我有幸在两年前就得知中福会儿艺在筹备创作这个戏,觉得这个题材很好,为之兴奋,也为之忐忑。它不像我们年轻时看过的《教育的诗篇》和《乡村女教师》那样以典型事件来刻画人物,也不似当下表现扶贫支教的作品。它是以回望的视角来透视于老师“一清如水”的一生,体现她“一辈子做教师,一辈子学做教师”的情操,“不放弃一个学生”的情怀和她孜孜以求的教育理念。这对创作无疑是一个很大的挑战。
现在的演出以语文课堂的“三尺讲台”作为她人生舞台的象征,以不同年龄段的三个丁涟(于漪的化身)做时空穿插,以“苏武牧羊”、“普通劳动者”“南乡子”“滕王阁”这四堂事关人生修为的语文课贯串。全剧没有设置剧烈的戏剧冲突,她和教导主任——也是她的同学在教学观念上的分歧,她到“差班”后和学生发生的故事,都没有做很大的渲染。作者以更多的笔墨表现的,是于漪自小接受的民族大义熏陶,从事语文教育后对培养学生与国家命运关联的深切感知,以及一个好老师可能改变一个学生一生命运的使命。她经历了教课门类的转行,承担过教育“差班”遇到的挑战;她的教学事业遭受过“不要文化”年代的践踏和“狂热逐利”年代的蔑视;她还面临着教育理念上对“育人还是育分”的分歧。就在这样的境遇中,她日益感悟并深入探索了语文教育的人文性,日益坚定了“以文化人”的教育追求。目前这个戏的结构,有利于体现于漪这个人物在师者之路上的追寻,整个演出质朴、真诚,也很感人。
如果说韩愈对“师者”的定位是“传道、授业、解惑”,那今天的师者于漪则像浇灌甘露一样,把语文教育的人文精神滴注在孩子们的心灵上,教书育人,铸魂育心。
“三尺讲台”提供了一个很好的意象,如何进一步开拓这个意象,创作团队可以进一步打磨,使它不仅成为于漪的人生舞台,也可以拆除老师和学生之间的隔阂,成为师生沟通的心桥。
《师者之路》写的是主人公的为师之路,而这个戏的创作过程也是中福会儿艺主创团队这几年跋涉的路。期待这个戏能继续打磨,坚持走下去,行稳致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