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版:书香

远去的村庄

——读桦之的《隅》 □尹小华

《隅》是一部长篇悬疑小说。作家桦之记录了一个发生在自己身边的真实故事,透过斑驳复杂的人生世相一角,揭示了人性这个沉重的话题,作品关乎人生和命运,关乎爱情和尊严,关乎理性和世俗,表现了对女性问题的深入探讨和对“空心村”的无比关注,为读者展现出一幅山区农村的风俗画,让人们看到了因为时代变迁而形成的山村现状。

在笔者自然流畅的字里行间,读者会感受到江南山村的特有风貌和底蕴深厚的历史文化,会看到林木葱郁,溪流潺潺,野果垂枝。在外乡人眼里,这里恍若到了世外桃源。作品还对社会丑恶现象进行了无情的揭露与鞭挞。改革开放初期,沿海地区吸引了大量农村青壮年劳动力,有的村甚至倾巢出动,只留下妇女儿童和老人,故事就是在这种闭塞的环境中开启的。主人公“阿玉婶”的丈夫常年在外打工,农活、抚养孩子及家务的重担都压在了她的肩上,由于夫妻聚少离多,感情日渐淡薄。在山村,流言蜚语比传染病传播得还快。“阿玉婶”与阿标接触不久,村里对他俩的传言便四溢开来。一天清晨,她淹没在了“姐妹们”的唾弃之中。“阿玉婶”因“换亲”嫁到了小山村,为了瘸腿的娘家哥能娶上媳妇,她心里纵使有一万个不愿意,也只能成为陈规陋习的牺牲品。当一个女人沉溺于非常理的爱情中被世俗审判的时候,究竟该如何自处、如何自保、如何自律?在狭隘无知的社会环境中,如何丰盈自己、突破自己、救赎自己?小说在黑色幽默中,令人产生严肃的思索和对社会形态的探索。

作者构思巧妙,虽是通俗易懂的“大众文学”,却采用较为精心的文学笔法,运用希区柯克式深刻纠缠的悬疑思维,以“案”叙事,起到了平地起惊雷的效果。桦之将故事走向、人生经历、性格特征及家庭命运遭际贯穿起来,环环相扣,抽丝剥茧,娓娓道来。随着故事情节的层层铺开,逻辑推理的自然递进,人物性格逐渐显露,故事脉络也越来越清晰。《隅》旨在将几十年前的人物与故事,置于当下的时空,还原其应有的温度与锐度,使读者仿佛正与小说中的人物同行,共同重温和体验那段刻骨铭心的历史,增强了阅读的趣味性、吸引力和亲近感。

对不少读者而言,桦之是一个并不陌生的名字。当我们将欣赏的目光长久地停留在她的《隅》时,另有长篇小说《轨》《桥》及游记《绝美马代》《百里画廊》《黄山归来不看山》等作品出现在我们的视野里。这些作品都贴近实际,连接“地气”,根植沃土,在深入剖析现实矛盾和问题的同时,又以独特的视角,再现了人们战胜困难的艰辛经历和展示出来的精神风貌。

桦之的小说特别具有趣味性,包含着一份静水流深的力量,那是来自正视现实又坚忍不拔的勇气与韧性。《隅》随着主人公“阿玉婶”的多舛人生,将她的喜怒哀乐、爱恨情仇渐次展开,让人不忍错过每一个情节,并一口气读完。最后,读者欣喜地看到,山村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以往的落后面貌已经一去不复返了,换来的是文明礼让和欣欣向荣的农村新图景。

大街小巷规范有序,整齐划一,街上一律是10米高的钢管路灯杆,远远望去,笔直得像一列兵队。临街的墙壁上展示着图文并茂的宣传画,家家门口两侧都挂着红灯笼……让人们感受到了向上、向善的力量,看到了广阔的土地袒露着坚实的胸膛,那是接纳的姿势,那是光明的前景和美好的未来。

2021-03-08 ——读桦之的《隅》 □尹小华 1 1 文艺报 content58917.html 1 远去的村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