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类制造“物”,博物馆收藏“物”。被收藏,意味着物品原有的、具体的、现实的功能与价值不再存在。它们依旧是真实的,只是丧失了“世俗的用处”,不再是为了实现某个具体目的而采取的“手段”,而成为“目的”本身——这些被置于世界外部的物品,获得了某种“永恒”,博物馆及其收藏因而具有了“革命性”的力量与可能。但是,由于物本身传播性不强,我们需要找到一种“释放”这种力量与可能的有效路径和方式。
2021年2月,“学习强国”学习平台中华文博频道上线《博物馆说》专题,展播143家博物馆与美术馆馆藏。以网络短视频的形式,契合当下社会传播的结构,在疫情常态化的社会现实中,不仅从根本上克服了传统线下实体展览的局限,同时符合现代公众碎片化、图像化的信息接收习惯,有了互联网的加持,博物馆文化传播的可及性被极大地加强了。系列化连续地推出,一方面,保证了公众用户的黏合度,另一方面,以一种“品牌IP”的模式,累积传播效应,让中国传统文化“云推广”获得一种在纵向深度上的可持续性结构——这就是我们需要的可以释放博物馆革命性力量的方式。网络传播与实体展览的并行,构成博物馆文化在现代社会中多维度的传播,线上线下的有机联动与转换,获取到更多的流量与关注,让博物馆充满能量与活力。
《博物馆说》传播形式有新意,在内容上,以馆长和专家为解读人,讲述那些不为人知的珍藏和它们背后的故事,更是一次意义不同的尝试。文物与艺术藏品有着丰富的历史和美学价值、文化内涵、社会意义。在《博物馆说》中,以人的视角,这些内容经过再编排,历史和艺术变得鲜活而生动起来。鲍德里亚说,“在任何物品身上,现实原则永远可以被放入括弧。只要失去了具体的作用,物品便可以被转移到心智用途之上。换句话说,在每一件真实的物品背后,都有一件梦想中的物品”。博物馆之物,就是那件“梦想中的物品”,像是“镜子”,投射出人与人、人与世界的关系,而博物馆人正是举起这一面面“镜子”的历史叙述者,手握藏品这把特殊的“钥匙”,打开现在与过去中间那扇“时间之门”。通过《博物馆说》让更多的博物馆人走向公众,让社会可以更多地了解博物馆人的付出和努力、目标与期待,这不仅仅是信息的传播、知识的教授,更是人文层面上的理解与沟通,是在更加广泛的社会意义上向公众“打开”博物馆的大门。
“历史宛如异乡”。因为时间的流逝,过去的人和事总是显得难以靠近,容易让今天的人们忘记曾经的来处。博物馆人是讲故事的人,也是活在当下的人。作为历史知识的叙述者,除了学识渊博、志趣高雅,我们更有责任和义务,努力创新、不断尝试,用更适合的方式,让愿意和喜欢听故事的人越来越多,“走近”更要“走进”那个“遥远的故乡”,以更有效的手段,参与到现代社会正在发生的变革进程中,“如将不尽,与古为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