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版:新力量

用文学的表达呈现历史进程

■蒋 在

习近平总书记在“七一”重要讲话中赋予了青年人别样的期待。习近平总书记指出:“未来属于青年,希望寄予青年。一百年前,一群新青年高举马克思主义思想火炬,在风雨如晦的中国苦苦探寻民族复兴的前途。”

100年后,在这条初心不改而又愈加宽阔的道路上,我们比历史上的任何时刻都要更加接近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目标。作为青年人,我们既是历史的见证者,也是未来的创造者;作为青年文艺工作者,我们还具有未来的书写者与传播者等多重身份,需要继续孜孜不倦地探索与发现。

习近平总书记在“七一”重要讲话中,11次提到“创造”一词,可见“创造”在中华民族复兴进程中的重要性。《现代汉语词典》中,“创”指“初次制作”。创造的本源与文明相关。中国神话中的女娲便是以泥土仿造自己抟土造人,创造并构建了人类社会。在《说文解字》里,“创”本写作 “刱”,因为“井”在远古是一种常见的人类的创造物,其中井为意符,“刅”为声符。

井的创造标示着人类文明的另一种觉醒。远古时期,人类聚水而居,有了河流便有了文明。如同古巴比伦文明起源于底格里斯河以及幼发拉底河,古印度文明起源于印度河与恒河,黄河哺育了中华文明,四季变换更替,历史如水流般潺潺得以周而复始。然而当河流不再满足人类向内陆的扩张时,我们便创造了“凿井”这一方法,伴随着它日常的使用,它的形式也如艺术雕塑般千变万化,从土井、木井到陶圈井、瓦井与砖井,文明至此获得了更大的移动与传播空间。夏商西周为土井;春秋战国时期青铜器陶器兴盛,有了陶圈井;汉代烧砖,砖井居多。人类的所有故事,人类那些年月里的政治文明、精神文明、与生态文明都与那口井的形状、材质、高低、地域有关。

“闲云潭影日悠悠,物转星移几度秋。” 后来“刱”字逐渐被“创”字替换,但那把刀刃仍然保留了下来。这样的演变过程或许还包含着一种丰富的变化,“创造”将不再仅仅是指手工意义上的敲打与雕刻,它还是一种形而上的刻画,即艺术在于刻画。人类早期艺术的形式是遵循“生命”概念而创造,千百年之后的今天,当我们再次站在公元前1345年的那件雕刻作品《阿克纳顿和妮菲尔提提抱着孩子》前时,它不再是冰冷的石头,它镂空的缝隙中栩栩如生地向我们传递着那个空间的存在与死亡,图腾与崇拜。

对于文艺工作者来说“创造”即是打一口井,井的深度和宽度以人类的眼睛和需求而丈量,带着时代的体征与温度,在时间和真理的检验中朝着历史的纵深处延展。奥尔罕·帕慕克在演讲稿《父亲的手提箱》中说,写作就是 “用一根针去凿一口井”,这是一个惊人相似的比喻,让人不禁联想到中国古代文明与当下文明的一种交错,我们应该时时刻刻期待艺术创作中这种超越时空和地界的不谋而合。

习近平总书记在文艺工作座谈会上的讲话中强调:“古往今来,文艺巨制无不是厚积薄发的结晶,文艺魅力无不是内在充实的显现。凡是传世之作、千古名篇,必然是笃定恒心、倾注心血的作品。福楼拜说,写《包法利夫人》‘有一页就写了5天’,‘客店这一节也许得写3个月’。曹雪芹写《红楼梦》‘披阅十载,增删五次’。正是有了这种孜孜以求、精益求精的精神,好的文艺作品才能打造出来。” 初心易得,始终难守,艺术的缝制与穿透应如那根缓慢但却尖利的针,以具象可测量的创作时间锻造,探出的却将是深远、无限、永恒生长着的历史想象与历史时间。

习近平总书记指出,“人民既是历史的创造者、也是历史的见证者,既是历史的‘剧中人’、也是历史的‘剧作者’。”在任何具体的时空坐标点上,我们的书写和创造,都不仅仅关乎“我”,而是深刻勾连着“我们”、勾连着“人民”。这里的“人民”,是普遍而历史化的、也是具体而鲜活的。艺术家在进行创造的时候,思考的不再是“个人的永生”,而是整个民族以及人类命运在当下这个时刻的永生。当我们书写创作的时候,我们的视野宽度和思考半径不仅应是一两百年后,还要争取延伸到一两千年后,要能够让那个时代的人类更详尽地了解我们这个时代,了解我们作为中国人的所思所想,我们民族的复兴与梦想,以及我们还有我们的先民曾以什么样的方式在这片炽热的土地上生活过。

书写与艺术的表达作为一种古老的方式,在时间的进程里并不会被隐没,反而会越来越清晰地获得与凸显。蝉鸣进入了岩石,它将会在宇宙的暗淡处照亮美,在破灭中寻找真与永生,它既然征服了空间,它也就征服了时间和历史。中华民族伟大复兴在广阔深远的时间维度里亦如是。

(作者系青年作家、《十月》杂志编辑)

2021-07-23 ■蒋 在 1 1 文艺报 content60809.html 1 用文学的表达呈现历史进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