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版:文学评论

创新中飞翔

□金 敦

人过古稀,女作家彭名燕笔耕不辍,一部30万字解读中国救助的报告文学《用爱吻你的痛》出版。彭名燕毕业于北京电影学院,在北京电影制片厂演员剧团从事演艺工作至1987年,期间,她萌发出专业从事文学创作的念头。1980年起,她出版长篇小说、散文随笔集等20多部。

彭名燕创作激情饱满,眼眸清澈晶莹有琥珀色的光芒,这光泽是作家爱心与睿智的性情流露。读《用爱吻你的痛》这部书,发现彭名燕的创新意识浓厚,勇于把小说家的想象力植入报告文学创作中,开创属于她的报告文学写作方式。开篇给书中几位主要人物做了漫画式描写,拟人化改为动物化,用马、狼、鹰、牛、虎、鸽塑造人的形象,让作品与读者一下热乎起来。可见她写作手法灵动灵活,人物塑造上别具一格,有女性调皮的笑容,有男性宽容的神光,超越模式化的新创意,让作品可读性和文学性跃上新境界。

书中,最触动人的是塑造了中国民政一批有血有肉、关键时刻生龙活虎冲锋在前的英雄形象。这些英雄分布在社会各界,有义工、社工、公安人员、城市管理者、街道办事员、普通市民等,他们平凡得像一滴水。塑造出“千里马”杨小明,深圳市救助管理站基层干部付新生、杨立君、张维文、李佳副站长,廖云辉、陈肖月等当代共产党员形象。用书中《救助者之歌》的诗句,“有爱的世界才精彩,越爱世界越精彩”来表现这些平凡中的英雄,更为贴切和暖心。

大时代呼唤大作品,演艺界与文学界隔河相望,有千丝万缕的亲缘关系,这就是细节。细节造就了名导和名伶;细节造就了文学的灵魂。纵观彭名燕许多作品,细节丰富,是她的强项。她柔弱的肩膀扛起首部中国“以受助者为中心”内容的长篇报告文学,与其说是担当与使命,不如说是作家被平凡人的大情怀激发起热泪在往外流。这部书有太多细节,如用假币买了大爷红薯的女孩,每每想起大爷那双黑粗的手,她会极度不安,在忏悔中投入了救助苦难者的行列。类似这样鲜活的细节,书中俯首即拾,人性美油然而生。读者无不为书中细节打动内心的柔软部位,商品经济社会里,人们没有泯灭真善美的人性品质。

小说与报告文学是两种不同的创作体裁,它们在素材取舍、构思结构确立,及创作手法内容上,相互转化有极大的反差难度。报告文学不像虚构的小说那样天马行空,报告文学的特性是报告与文学性结合起来,有理有据,在大量的真实素材基础上,需要合乎情理的文学描写和想象,才有报告文学要表现的艺术张力。否则,不伦不类,失去报告文学的特性。小说家彭名燕面临巨大压力,素材庞杂堆积如小山,繁琐如碎片,太多的故事竟然拎不清了,不像写小说那样任思绪发散出去。彭名燕直面创作困惑敢于大胆创意,把她独有的小说文笔和意境,影视的故事结构,幽默婉约的小说叙事,揉入报告文学的结构里。突出作家独特的视角,救助者实际是把动物体力的强悍,敏锐的嗅觉,超快的速度,灵活的适应,咬住青山不松口的坚毅,与人性的大善交织在一起,才出现马、狼、鹰、牛、虎、鸽等吸引眼球的形象,仿佛在疲惫中一杯龙井下肚,骤然提起神来……显然,彭名燕写出的这部风格独特的长篇报告文学,是极其难能可贵的创作实践和奉献。

正如评论家梁鸿鹰所言:“彭名燕是为国家宣传,为人民担当,为深圳写心。这部作品追问在苦难与文明交叉的地方,人性如何绽放,有比较强的抒情性。”阅读这部书后,可归纳出彭名燕自身文学创作素质的三个特征:她的艺术感召力特别强大震撼人心,她的艺术审美力特别细腻有敏锐质感,她的文学感悟力在丰富细节中蔓延。这些写作特征,构成她的作品耐看、好看,有一气呵成的酣畅淋漓。

彭名燕的文学语言有她自身特点,有女子的善意柔情,有侠女的侠骨柔肠,形成她的语言风格。如书中一些小标题:一匹穿着“红舞鞋”的“千里马”、 用仁义之光温柔着星空万里、挂在泪珠上的彩虹……这些生动形象有诗意的语言,竟出自她手笔之下,让人惊叹她艺术素养的沉淀与升华,磨砺了半个世纪的苦心锻造,才有如今艺术的炉火纯青。

彭名燕懂得戏剧表演与文学创作来源生活,又高于生活的艺术原则。人生在她眼里就是悲剧与喜剧交替而行的蜿蜒旅途,不过多地纠缠悲剧与喜剧之纷争,她喜欢以女性艺术家的视角和心地,创作出优秀的作品来抚慰那些悲痛的心灵,用爱心来抚平那些忧伤的人生,在创新中飞翔。

2021-10-29 □金 敦 1 1 文艺报 content62184.html 1 创新中飞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