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版:文学评论

还原中国制造业悲壮而辉煌的年代

□张 陵

晨飒长篇小说《重卡雄风》以地处秦川大地深山里的西北重型汽车制造厂的发展史为线索,讲述了中国制造业在“百年未有之大变局”的时代,抓住难得的历史机遇,锐意改革,破解困局,开拓进取,创造辉煌的故事,反映了中国重工业战线的劳动者们为民族的振兴,为国家的强大,为改变中国工人阶级的命运拼搏与斗争,由此讴歌了创造的精神、英雄的精神和时代的精神。

值得高度评价的是,《重卡雄风》以正确的历史观审视中国改革开放的历史,真实地反映中国制造业的艰难和奋斗。故事中那种改革深化的每一个现实结点与转折,都认识得很清晰,把握得很准确,积累很厚实。小说描写的企业正是跟着这个历史进程,破解了一个又一个难题。例如军工转民品问题、体制改革问题、市场开拓问题、产品研发和质量问题、二次创业问题、股份制改造问题、生态环境保护问题、服务国家战略融入新发展格局问题,以及各个时期国家产业政策的变化等问题,小说都做了相当深的功课,都有扎实的资料、清醒的认知、准确的审视、专业的分析和细节的考证。

《重卡雄风》非常明智地把主人公林超涵放到这样的现实“典型”环境中描写,有利于突现这个人物身上的时代英雄品质。读小说第一部时,读者以为他就是一个商业精英,一个“官二代”,可当看到他自己请假偷偷跟着西汽车队上青藏高原试车的时候,看到他总是跟着“报饭车”打前站的时候,看到他检测车辆问题那种一丝不苟的时候,特别是他深受在高原守卫边疆的士兵们的吃苦精神牺牲精神所感动,立志一生为国家制造更多更好的“重卡”的时候,读者知道,这不是一般“精英”的选择,而是一代有为青年的信仰重建和责任担当。林超涵大学毕业那阵,正是社会上信仰危机、道德滑坡最严重的时期,而林超涵却显示了一个大型国有军工企业子弟的质朴与报国之心。人物的这个思想基调,为后来的性格塑造的展开奠定了厚实的基础。

林超涵的性格也是在企业生死存亡的风口浪尖上得以体现的。作品写他带队南下广东调研,找到自己的“重卡”市场,建议西汽开发集装箱重型卡车的情节,充分写出了这个年轻人热情充沛、逻辑严密、思想开阔、务实求真的素质,以及对经济社会具备良好的判断力。作品写他当分厂厂长时,狠抓技术革新和产品质量,体现出他的专业水平和能力。作品还写他成为集团研发中心主任以后的国际视野和思想格局,确实让人看到一个未来的优秀的企业领导人正在培养成型。虽然他的成长道路满是荆棘,但没有拦住他向前迈进的步伐。

《重卡雄风》特地给林超涵安排了一个对手范一鸣。这个人心术不正,拉关系,搞各种小动作,甚至钻法律空子,诬陷作局。范一鸣所做的这一切,是他无法赢得竞争的根本所在。虽然市场竞争需要策略和手段,但最终还是要靠正道,靠信誉,靠道德。也许他和林超涵都是聪明人,但本质的差别就在于,他是为自己积累财富的“精英”,而林超涵则是为国家为民族创造财富的“英雄”。

《重卡雄风》还写活了许多人物,尤其徐星梅这个人物很值得一提。这个清洁工出身的女性,在林超涵的指点下,转向做销售。第一笔生意是到云南边境推销积压十年的老车。因为产品对路,加上她的努力,居然把仓库里积压的150多辆车全卖出去了。这次成功,使徐星梅看到自己身上的潜质,从此一发不可收,不断创造销售神话。她靠着自己的努力,改变了命运,创造了新的人生,最后成长为集团管销售的副总经理。这个女性人物身上,体现着中国工人阶级的朴素情感、坚强意志、拼搏精神和赤胆忠心,是一个很有思想分量也很有个性的小说人物。

当然,作品带着网络小说的虎虎生气,也存在着一些艺术上的短板。如故事情节的构思和组织仍然有些松散,还不够精当,人物形象的塑造还可以进一步打磨。但不管怎样,都没有影响到《重卡雄风》还原一个复杂而生动、悲壮而辉煌的世界制造大国的时代。

2022-05-16 □张 陵 1 1 文艺报 content64801.html 1 还原中国制造业悲壮而辉煌的年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