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版:专题

重现一个历史时期的社会面貌

□赵 宁

张卫平的长篇小说《红色银行》曾入选2020年中国作协重点作品扶持项目,也入选了2021年中宣部主题出版重点出版物项目,现已正式出版,获得好评,没有辜负大家的期望。

中国作家协会于2004年正式启动重点作品扶持工程,目的在于推动我国社会主义文学的繁荣发展,促进多出精品。同时,围绕党和国家中心工作,在每年的征集工作中提出年度重点扶持的特定专项,面向广大作家征集相关题材文学创作。为庆祝中国共产党成立100周年,重点作品扶持工程在2020年和2021年连续两年设立了“庆祝建党百年”专项,张卫平即于2020年申报了《红色银行》创作计划,受到参与评审的专家们的重视,因为这项计划选题新颖独特。它准备采取长篇小说体裁,反映抗日战争时期我党在山西创办兴县农民银行,为抗战根据地提供经济支持的故事,具有史实依据。显然,在庆祝建党百年之际掀起的红色写作高潮中,不乏反映我党各时期在政治战线、武装战线、文化战线、秘密战线等领域斗争历程的创作,但在反映经济战线特别是金融战线上斗争历程的创作还不多,这项写作计划无疑填补了一项空白,于是很快获得通过。现在看来,作者和评委们都是有眼光的,《红色银行》忠实和生动再现了中国共产党在晋西北地区金融领域开创的业绩,它不仅为取得该地区抗战的胜利奠定了一定基础,而且于解放战争时期继续获得发展壮大,直使兴县农民银行后发展为西北农民银行,又与北海银行、华北银行合并为中国人民银行,并于1948 年12月1日发行中国人民银行钞券——人民币,为中国革命的全面胜利奠定了经济基础。披露和回顾这一段历史,无疑会引起众多读者的浓厚兴趣,也有利于今天的人们增强红色记忆,不忘革命初心。

这部作品的一个突出特点是采用了虚实结合的手法,首先建立在纪实基础上。作品中众多人物如刘象庚、张干丞、牛照芝、刘武雄、牛冠荫、董一飞等皆为真实历史人物,在书后附录中有专门印证。当年,抗日战争爆发后,日军入侵山西,担任山西兴县县长的中共地下党员张干丞,在当地进步乡绅牛照芝的建议下,邀请返乡的地下党员刘象庚担任县委经济部长。而刘象庚身为山西人,耳濡目染票号业务,在抗日经费紧张情况下提出筹办农民银行,于是开辟出一条重要战线,建立功绩。作者花费几年时间,搜集到珍贵资料,并进行大量实地调查,在充分尊重史实的基础上,辅以虚构,运用小说形式恢复了历史基本面貌,对于革命者们如何白手起家筹备资金、设计货币、寻找印刷馆,如何以土纸印刷、以手工裁剪钞票、为防伪盖上私人印章、人工书写编号等都作出详细描述,使被埋没的历史场景一一呈现。这些写照让今天的读者读来既陌生又惊讶,但细想尽在情理之中,很富于感染力。

作品真切重现了一个历史时期的社会面貌,以及当时错综复杂的国内局势。如书中写到举行兴县农民银行成立大会时,局面便既隆重又复杂。兴县动委会努力将各方力量吸引在团结抗日的旗帜下,当地各种势力纷纷派出代表参加会议,其中有赵承绶骑一军的人,有东北军的人,有新军的人,当然,八路军120师副师长萧克、教导团团长彭绍辉等更要出席,场面热烈又富于象征色彩,描写得很精彩。当时地处黄河流域的山西兴县,战略位置异常重要,全省大部已经沦陷,兴县汇集了八路军、阎锡山的部队以及撤退下来的东北军。八路军要开辟抗日根据地急需筹措资金,游击队刚刚建立但缺少子弹、粮食和衣物,兴县银行的成立解了燃眉之急,作用显著。以后,随着战况的进一步严峻,日寇逐渐逼近兴县,银行的处境日益困难,但党的金融家们依靠人民,以坚强的意志和出色的智慧维持了业务的运行和开展,并逐渐使之壮大起来,为民族解放事业作出了杰出的贡献。应该说,小说的内容是新鲜的、别开生面的,让人长见识、长志气。

《红色银行》也有一些虚构的故事,主要涉及黄河渡口摆渡人贺麻子、小莲与冷娃一家人的喜怒哀乐、爱恨情仇。小说也把银行的建立与这些普通老百姓的命运融合起来,体现了人民金融的宗旨。作品中写到,成立“农民银行”的初衷,既是为抗日战争提供经济保障,发展根据地经济,维护政权稳定,也是为了方便农民,满足百姓需求,保障民生。后来,贺家渡船被撞坏了,生活陷于困境,贺小莲无奈去找刘象庚求助,银行采取灵活放贷的办法,帮助贺家重新建造起新船,就通过情节表现出了人民银行的性质,成为书中的重要一笔。另外,书里贺家也有自己的故事,小莲原本和冷娃是一家人,后嫁给嵇子霖,使读者一直感到遗憾。后来嵇子霖成为叛徒,冷娃却始终是英勇的战士,小莲终于和冷娃重新走到一起,又使读者感到欣慰。爱情故事的加入,写出了战争对人们的考验,也丰富了作品的可读性。

2022-06-06 □赵 宁 1 1 文艺报 content65094.html 1 重现一个历史时期的社会面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