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版:华文文学

中匈文化丝路的美丽使者

——旅匈作家阿心与她的跨文化写作 □吴道毅

匈牙利华文女作家阿心,本名翟新治,原籍河南郑州,曾为郑州市作家协会会员,1991年因为经商开始定居匈牙利,现为匈牙利华人作家协会副会长、国际新移民华文作家笔会会员、中欧跨文化作家协会会员。对阿心来说,经商是主业,是生存的物质基础,文学创作则是业余爱好。虽然如此,正如阿心所说的那样,文学一直是她“精神的家园”,亦即超越物质生活与追求精神生活的一种有效方式。

阿心的文学创作开始于上世纪80年代初期,与人合著的作品集曾由河南人民出版社出版。而定居匈牙利之后三十多年来,阿心更是在经商之余笔耕不辍,在《百花园》《人民日报·海外版》《文综》(香港)《香港文学》《世界日报》《欧洲时报》等海内外报刊发表大量作品。2018年,河南文艺出版社出版《爱按门铃的劳尤什太太:阿心作品选》,精选与汇集了阿心小说、散文90余篇,较为集中地展示出她的文学成就。2019年,阿心又迎来一个创作丰收年。小小说《我不是个好老板》等发表后不仅连续被《小小说选刊》转载,而且被收入《2019年中国微型小说年选》。

阿心作品以崇尚真善美为旨归,思想健康向上,风格清新俊朗,具体又有两个显著特点:一是体裁上主攻小小说与散文,尤其是在小小说创作上彰显独特个性;二是以旅匈华人生活为主体,广泛描写跨国生活,着力展开跨文化文学书写。而阿心跨文化写作最突出的思想价值与社会意义,是在“一带一路”倡议精神鼓舞下,围绕世界各国各民族和平友好相处的总主题,真诚歌颂中匈人民的友好交往,并通过展示中匈文化的交往、碰撞与交融,着力架构中匈和平友好的文化桥梁,从而为增进中匈两国人民友好做出了积极的贡献。从这个意义上说,阿心称得上新时代中匈文化丝路的美丽使者。

描绘匈牙利美丽风光,歌颂匈牙利人民的优秀精神品质,是阿心作品的重要主题之一。阿心深切体会到,匈牙利地处中欧,多瑙河穿境而过,风景十分美丽迷人;匈牙利人民热爱生活,思想质朴,性格乐观开朗。在许多清新优美与短小精悍的散文篇什里,阿心情不自禁地赞美她人生第二故乡的风土人情之美。《春到多瑙河》描绘匈牙利首都布达佩斯多瑙河两岸的自然和人文风情,令人神往:春暖花开,多瑙河水波光粼粼,河上一座座大桥造形别致,庄严的国会大厦显现着典型哥特式建筑风格,旧日皇宫高大而巍峨。《永远的巴拉顿》与《又见巴拉顿》均表达对有600平方公里之大的中欧最大内陆湖——匈牙利巴拉顿湖的礼赞,写湖水中游泳的惬意和休假的快乐,写巴拉顿湖湖面的辽阔和湖光山色的美丽,也写匈牙利人的开朗、热情,感慨上天对匈牙利人慷慨的馈赠。《匈牙利人与花》写匈牙利人“爱花如命”的习性,写匈牙利花市的繁盛,更写出爱花习俗中匈牙利人对美、对美好事物的向往。《布达佩斯不相信眼泪》通过生活点滴表现匈牙利人民的坚强乐观——比如地铁出了故障,人们拥挤在公交车上,但人群里的一名男子却“幽默地报站名、街名、方向”,让人们忘记“烦恼和不快”。《感受匈牙利文明》多方面展示匈牙利日常生活中值得借鉴的文明风习:公交车上人们争相给老弱病残者与孕妇让座,司机行车中总是礼让行人,车行路途遭遇故障总会得到好心人的主动帮忙与解困,人们在寒风中井然有序地排着长队进场去观看大画家莫奈的画展。此外,小小说《好警员坏警员》通过匈牙利警察热情、细心、周到地为旅匈华侨驱车带路一事的书写,表现了匈牙利警察的廉洁与热情。

歌颂中匈人民之间的真诚友谊,展示中匈文化的交往与融合,是阿心作品的主旋律。阿心深知,旅匈华人生活在匈牙利,不仅需要与匈牙利人民打交道,而且需要融入到他们的文化当中;而旅匈华人在与匈牙利人民的交往中,既会遭遇中西文化的冲突与碰撞,也会显现彼此文化之间的融合,乃至最终增进相互理解与信任,消除隔阂,守望相助,结下真诚友谊。在小小说《爱按门铃的劳尤什太太》中,中匈两位女邻居之间发生了一系列矛盾、冲突的过程,也是增进理解、化解矛盾与建立真诚友情的过程。劳尤什太太中年守寡,有儿子要养大,生活较为拮据,爱干净,讲公德,性格直率,为人仗义。“我”作为旅匈华侨,与隔壁邻居劳尤什太太的关系经历了多次的小摩擦,最终成为相互信赖的好邻居、好朋友,最初的误会、文化的差异都被最终的相互理解、热心相助与礼尚往来(如劳尤什太太请“我”和丈夫到家喝有名的古亚什汤、“我”不厌其烦地教会劳尤什太太做中国饺子等)。小小说《我不是一个好老板》以“裁员”为中心情节,写出了中国店铺女老板与匈牙利女员工的和衷共济与真诚相待。由于经济不景气,中国店铺女老板不得不做出裁掉一名雇员的痛苦决定,但无论是年青敬业的收银员尤利娅,还是年老体弱的老安娜,抑或身为两个孩子母亲的比鲁什卡,裁掉她们中的任何一个都于心不忍,因为她们或是当初一起创业的“元老级人物”,或有着实际的家庭困难。两难之际,“狠心”的女老板把“问题”抛给了三位员工。没想到三位员工却通过自愿减薪等方式巧妙化解了女老板的难题。很显然,这种跨国雇主与雇工之间的同舟共济、患难与共不是一天两天就形成的,而是中匈人民之间在经贸活动中长期合作、彼此结下深情厚谊的结晶。还有,纪实散文《曾经的客户》《黑眼睛蓝眼睛》等,则表现了中国商家与匈牙利客户之间的交往、友好与信任。

在表现和歌颂中匈友谊时,阿心还注意从跨国婚姻或跨文化工作者事迹中开拓题材与提炼主题,在更高层次上展示中匈文化之间的交往与融合。阿心注意到,通婚是各民族文化融合最直接、最常见的形式,不仅能够有效增进各民族文化的彼此了解,而且能够深入促进各民族文化之间的相互认同;而在新时代,伴随着“一带一路”倡议的提出,中匈经贸、文化友好往来进入发展快车道,展现光明前景。纪实散文《多瑙河畔的中国外嫁女》通过描述中匈之间的跨国婚姻,歌颂中国女姓与匈牙利男性之间的美好爱情,也表现了中匈文化之间的碰撞与融合。Z大姐、M老师都是上世纪50年代生活在北京的大学毕业生,她们分别与来自匈牙利的外交官卡尔丹与留学生高先生自由恋爱,结成了跨国家庭,定居于匈牙利。对这两对夫妻来说,虽然相互间都存在语言的障碍与文化的差异等,但他们却在生活中不断克服障碍、消除差异,收获了爱情与家庭幸福。尤其是,M老师作为布达佩斯罗兰大学中文系教授和匈中友好协会副会长,曾翻译或合译《裴多菲诗选》等不少匈文作品,为匈中友好发展做出了重要贡献;她的丈夫高先生是匈牙利著名汉学家,生前曾把《鲁迅短篇小说选》等翻译成匈文,为增进匈中友好付出了毕生精力。

纪实散文《漫漫丝路上的行走者》发表于2020年9月12日《人民日报·海外版》。被称为“漫漫丝路上的行走者”的三位旅匈华侨,正是为新时代中匈经贸、文化友好往来做出卓越贡献的有功之臣。老顾,利用匈牙利在欧洲第一个与中国签署“一带一路”合作项目的时代契机,不顾旅途劳累与病痛折磨,多次往返两国之间,促成匈牙利奥尔拜蒂尔市与中国西宁市结成友好城市。之后,老顾继续为两国经贸、文化友好往来牵线搭桥。余泽民,既是作家又是翻译家,创作中篇小说集《匈牙利舞曲》,“书写东西方两种文化的碰撞与交融”,出版译著《烛烬》《撒旦探戈》等作品,其荣膺匈牙利政府颁发的“匈牙利文化贡献奖”,可谓实至名归。赵大夫,擅长针灸,精通太极养生之道,二十年如一日运用针灸等医术治好匈牙利患者无数,还组建匈牙利妇女养生太极队养生健身,传播中国养生文化。对这些新时代丝路上的行走者来说,“丝绸之路,不仅是商贸之路,还是文化与文明之路”。各民族、各种文化的相互包容、沟通与交融,会让世界变得更加美好。

2022-09-16 ——旅匈作家阿心与她的跨文化写作 □吴道毅 1 1 文艺报 content66577.html 1 中匈文化丝路的美丽使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