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当代的非洲葡语写作,有两个引人注目的名字:米亚·科托和若泽·爱德华多·阿瓜卢萨。《高雅的恐怖分子和其他故事》是这两位作家在共同写作上的一次探索。他们的合作不是偶然,也不只是因为两人相同的写作语言,他们在经历、困惑和愿望方面都有深刻的相通之处。
他们都有欧洲血统,却同非洲紧密相连。生于莫桑比克的米亚·科托说自己是“非洲的白人,不履行宗教义务的无神论者,写散文的诗人,拥有女人名字的男人,在科学上没什么把握的科学家,口传土地上的作家”。而阿瓜卢萨说自己是“旅途中的安哥拉人,几乎没有种族”。书中第四部分葡萄牙《公众报》的采访中说,“他们是边界上的生物”,“他们是多年的好友,似乎能保持一辈子的友谊”。他们分别生于1955年和1960年,童年时期就经历过战火,见证过殖民统治的不公,青年时期参与过激进政治,做过记者,而后专注于写作。从访谈中可见,这些经历对他们的写作有很深的影响,或许也正是因此,他们在本书中的合作从剧场开始。
和其他文学类别相比,剧本常常和现实有更直接的关联,因为剧本为舞台所写,而舞台要直面观众。本书由三篇故事和一篇访谈构成,故事是根据两位作者在不同时期共同创作的剧本片段改编的,分别在葡萄牙两家剧院的邀请下创作,因此故事读来有比较强烈的舞台感,书中人物的话仿佛是在离我们不远处的聚光灯下说出,时而带有荒诞的幽默感。三篇故事中的人物好像遗失了身份,在各自的罗生门里生存。
纽斯塔特国际文学奖授奖辞这样说:“有的评论家称科托为‘走私作者’,他像某种词语的罗宾汉,将意义偷出,向每一种语言开放,让两个显然分隔的世界交流。”国际都柏林文学奖这样说:“在阿瓜卢萨的蜂巢中,没有一个生命是孤立的,他让读者相信,我们与这个世界紧紧相连。”从这两个评价里可见两位作家的相通之处,他们生活在充满隔阂的社会里,他们用写作创造理解。这是一次愉快的合作,他们说,一起写作时会“大笑,开玩笑,打赌说文学创作肯定不总是带着深深孤独感的行为”。 (刘 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