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版:文学评论

一部有张力的科幻小说

——读《少年、AI和狗》 □汤素兰

故事像面包一样古老。美国学者海伦·科茨说,“从很小时候开始,我们就听故事,我们沉浸其中,故事哺育了我们。我们得以弄懂这世界的惟一途径就是摄取那些讲给我们听的故事。儿童时期所读或所听的故事确立了我们最初的存在关系,同时也塑形了我们的主体。”故事是如此重要,因此,一个作家必须会讲故事,一部优秀的儿童小说首先必须有一个好故事。

杨华的《少年、AI和狗》讲述了一个惊心动魄的故事:少年于航利用暑假搭乘“观天号”飞船,跟随父亲于文翰博士去“蓝月亮”考察,然而,当于航在警报声中醒来,飞船上只剩下他一个人和一条名叫豆豆的拉布拉多狗,而飞船的前舱、后舱、货舱都放置了定时炸弹,炸弹已经进入12分钟倒计时。飞船上发生了什么事情?于文翰博士和飞船上的全体科学家们到哪里去了?于航必须自救并且去寻找答案。在万分紧急的情况下,于航登上了逃生船——然而,这是一艘从未被人启用过的新式逃生船,这就意味着船里没有任何可用的数据,没有任何食物,连氧气、动力和燃料也只有出厂时的标准配置,就这样,少年于航在绝境中开始了他的逃生与寻觅之旅。

如果说故事是一个作品的骨架,那么情节就是筋脉,而细节则是作品的血肉。在《少年、AI和狗》里,正是环环相扣的情节和生动真实的细节,提升了作品的文学品质,并且展现了少年于航的成长过程,最终让于航完成了在绝境中的成长。作品的情节安排很有巧思。少年于航对猫、狗类动物过敏,然而在绝境中,他不得不和一只拉布拉多狗相依为命;逃生飞船本应该逃往“蓝月亮”,可是偏偏飞船上没有任何食物,而且氧气和燃料都不足,在逃生的过程中,于航不得不去往距离更近的其他星球寻找食物和水;逃生飞船上的人工智能AI能准确探测并计算宇宙中星球、飞船的存在,却不能探测到人或者动物,这就让于航和拉布拉多犬豆豆在离开飞船去取水或者寻找食物时候,完全置身于不可知的环境而且得不到任何保护……所有的这些安排,都有非常严密的故事逻辑作为支撑,让故事显得真实可信。正是精巧的构思与早早埋下的伏笔,组成严密的故事逻辑推动着情节的发展,让于航一次次陷入绝境,又一次次绝处逢生,给读者带来紧张的刺激与阅读的快感。

许多科幻小说都只注重讲故事,不太注重细节的描写,但是,《少年、AI和狗》中,丰富而生动的细节随处可见。比如,在逃生飞船缺水的情况下,于航把冰箱门打开了,保持空气畅通。“现在冷藏室里面已经凝结了一些水滴,他用手指蘸出来舔掉了,虽然还是渴,好歹嘴唇不像之前那样干得要裂开了。不过他还是不敢把嘴唇合拢,防止它们又粘到一起。豆豆眼巴巴地望着他,他把最后一点水给了它。豆豆把他的手指舔了又舔,似乎它贡献出来的口水比喝掉的水还多,于航看着湿漉漉的手指头,强忍着没再去舔一遍。”这样一个细节便写出了缺水的严重以及人和狗的艰难生存困境。

一部好的小说仅仅把故事讲好是不够的,因为人物才是故事的灵魂。在《少年、AI和狗》里,不管是少年于航还是拉布拉多狗豆豆都刻画得细致生动、性格饱满。名叫“来福7”的AI更是令人印象深刻,它既饶舌、唠叨、爱开玩笑,又冷静、严密、准确,它的思维方式与行事逻辑,它与主人公于航的对话,为这部情节紧张的科幻作品增添了幽默感,它的存在既让主人公于航在绝境中舒缓情绪的紧张,也为这个险象环生的故事制造了轻松的氛围,从而增加了作品的张力。阅读完整个故事,我们虽然和于航一样不知道“来福7”究竟长什么样,因为它只是整个逃生飞船的人工智能部分,但这个没有具体形象的AI形象已然栩栩如生。

2019-09-25 ——读《少年、AI和狗》 □汤素兰 1 1 文艺报 content51531.html 1 一部有张力的科幻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