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版:文学评论

小说要善于讲故事

□李朝全

汀泗桥在咸宁,它是北伐战争中的一座名桥,发生过许多著名的故事,因此这座桥有着很高的辨识度。读完陈敬黎的《汀泗桥》后,才知道汀泗桥有那么深厚的历史,汀泗桥是一个中国地域特色非常鲜明的地方,小说以《汀泗桥》作为书名颇具意味。这里的桥是一种意象,也是一种寓意。这座桥是一个空间的存在,也是一个舞台,一个戏台,在这个戏台上,从清末到民国,从抗日战争到解放战争,直至新中国成立初期,半个世纪的历史就在这里上演,一个个人物轮番上场。

桥是一个相对封闭的空间,主要是以街两边的店铺为主,作者主要写到了这些店铺的东家和伙计。譬如刘来宝,从同心楼的挑水工到东家。何顿的长篇小说《幸福街》、王方晨的《老实街》,都是以街作为名字,《汀泗桥》也是写一条街,写街上的人家,桥两边半个世纪发生的故事。中国的小说习惯于写封闭空间里发生的故事。

但是,桥又有连接的含义,它不仅局限在小天地里,还把桥两端的东街和西街,把汀泗桥和外面的世界、历史的风云连接了起来。桥同时具有开放性和外向性,它把半个世纪中国的历史风云、中国近现代史都浓缩在了这座桥的两端,让汀泗桥挑起了演绎中国历史的重任。《汀泗桥》试图通过这个意象,从1247年建桥以来700年的中国历史烟云,浓缩到50多年的历史书写中去。

作者陈敬黎在人物的刻画上也让我印象深刻,全书写到了400多个人物,其中真实的人物就有100多人。对地方文化、本土知识的积累和传承,作者下了很大工夫,把汀泗桥百年间的历史激荡以十年磨一剑的工夫来进行整理,再通过结合史实的想象、虚构的方式塑造出自己笔下的人物。其中重要的人物贯穿始终,从开篇到结尾几乎描写了周秀梅的大半生,之前她是封建婚姻制度的牺牲品,但是这是一个敢爱敢恨的女性,个性非常鲜明,当她发现自己错嫁给一个鬼脸新郎以后就一直执著地寻找那个相亲的挑水工,最终如愿以偿,嫁给了刘来宝。到最后当她得知自己的亲人被以敌特嫌疑镇压的时候,决绝地和已成为区委书记的丈夫刘来宝一刀两断,毅然决然地跳河自尽,表现了她的刚烈性格。

刘来宝当然是作家着重塑造的一个人物,这个人物具有传奇色彩,从挑水工到东家,一直从事革命工作,参与构建秘密交通线,支援前线,一直到成为商界巨头,最后成为区委领导。这个人物的成长历程比较清晰。小说中还有一些微不足道的人物,如媒婆等也都有各有个性和光彩。

《汀泗桥》还写了大量的地域习俗、仪式和风土人情,包括地方性语言的表达方式,让这部作品具备了更多地域特色。因此这部小说对于讲好汀泗桥故事、展示咸宁文化形象大有裨益。

2019-11-18 □李朝全 1 1 文艺报 content52249.html 1 小说要善于讲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