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版:文学评论

极端环境下的童心与人性

——读余同友《大水之夏》 □徐 迅

家住长江边,在夏天遇上一场洪水并不是件意外的事。意外的是这个夏天,因为一场洪水,孙家湾村野生扬子鳄保护站的孙大水和名为“河龙”的扬子鳄孙大圣,竟然遇上了“大雨”夏雨彤、“大皖”郑皖生和抗洪英雄老雷爷爷。作者不仅给我们摹绘出一幅老雷爷爷带领下的“战洪图”,还童心绵绵地虚构了极端环境下,“河龙”孙大圣这样一个清新、自然、美好的动物形象。

少年孙大水在大水破圩之时,历经艰难与险阻,漂到被大水淹没的古镇,与离家出走的女孩夏雨彤不期而遇,并一起被困在教堂的尖顶,幸亏得到来自抗洪一线的军校生郑皖生的救援,从而见到了抗洪英雄老雷爷爷,加入了防洪巡堤小组。在一天大坝管涌突发的千钧一发之际,抗洪英雄老雷爷爷舍身排险,壮烈牺牲……仅是这样一个抗洪救灾故事而言,调皮的“话痨”孙大水、女扮男装的夏雨彤以及来自抗洪前线的军校生郑皖生,在这个夏天,无疑心灵都受到极大的震撼,精神都接受了一次深刻洗礼,并由此走向成熟。如此,这也是一个完整的成长故事。特别是“一个是男伢,却留了女伢的头发”“一个是女伢,却留了男伢的头发”的孙大水和夏雨彤两位具有叛逆性格的少年,形象极为鲜明与饱满。他们在这场洪水中受到的影响显然是巨大的。

然而,“人类没有理由不相信一个有着如此纯净的眼神的动物”。在这部小说里,作者从孙大水爷爷的“喊龙”开始,将“河龙”孙大圣形象浓墨重彩地推出来,不仅写出了“河龙”与人的自然和谐相处,还写出了“河龙”孙大圣与孙大水、夏雨彤、郑皖生几人组成的“雨水一碗”行动小组一起抗洪的故事。作者以活泼清新的语言,一边漫不经心地为我们普及扬子鳄的知识。比如“河龙的眼睛像红宝石”“鳄鱼吃东西时会流泪”“开挖掘机技术哪里强,我家河龙是大王”;还因为“河龙终生会打洞”,乡亲们并不喜欢它,还经常捕杀它。一边却写出面对困难时,人与动物的豪迈:“如果没有救星来,我就是救星。”作品用许多细节表现了“河龙”孙大圣的机智勇敢:“大水也急了,他解下腰间的牛皮裤带,一头缠在自己的手臂上,一头垂下来,大圣立即一口咬住了皮带。”大圣历尽艰辛,坚韧不拔地找到“大皖”郑皖生……河龙的形象栩栩如生,令人喜爱。对孙大水而言,河龙是他的大救星;在我们读者眼中,“河龙”孙大圣的出现,自然有力地为这部小说注入了美好的寓言和童话元素,从而使这部儿童小说具备了神奇性、艺术性、趣味性。在严峻复杂的抗洪救灾形势下,让“大水之夏”更增添了一种让人感动的温暖与浪漫,甚至让人相信,面对洪水或人类的大灾大难,自然界的动物与人类一样,都拥有一颗向善向美的心。

小说的作者余同友说起创作这部儿童文学的初衷时表示,在智能手机与电子屏幕普及的年代,我们再不能躺在老祖母的怀里,听老祖母讲那“口口相传”的童话,他希望自己做一回“老祖母”,讲一个与众不同的让人惊喜与怀念的儿童故事。因此在这个故事里,他极其用心地将孩子与孩子、孩子与大人、孩子与动物以及人与动物的相互理解的可能与丰富性展现出来。他用一场洪水作背景,让人与动物处于极端的环境里,呈现出了人性与灵魂的复杂性,他做得很成功。

2022-06-06 ——读余同友《大水之夏》 □徐 迅 1 1 文艺报 content65079.html 1 极端环境下的童心与人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