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版:书香中国

一部反腐倡廉的社会政治小说

□李 星

李 星

《国家誓言》是张效友先生继《青天泪》之后又一部长篇小说。对于一般写作者来说,十几年磨出一部小说,可能是一种低效率,但对于熟悉并了解张效友的人生历程和文学道路的人来说,却不仅不会苛责他,反倒会心生敬佩。

张效友因为家境贫寒,小学未毕业就回乡务农,但他却从未放弃对文化知识的学习和积累。不幸的是,他赶上的正是人妖颠倒、是非混淆的“文革”年代。面对丑恶黑暗的现实,年仅18岁的他由懵懂到觉醒,萌生了以小说形式鞭挞假恶丑、歌颂真善美的想法,并终于付之实践。虽然通过自学他已经具备了一些写作知识,但要从事长篇小说创作,其难度可想而知。从开始写作到《青天泪》的出版,他付出了将近20年的光阴。为了实现自己的文学梦,他经历了难以想象的人生苦难:他被人称为不务正业的“疯子”;妻子不理解他,烧掉了他的“生活日记”和《青天泪》初稿,他差点自杀;妻离子散,债台高筑,几近家破人亡……正是依靠对文学的痴迷,他一次又一次挺过来,终于迎来了《青天泪》的出版,并被破格吸收为定边县文体事业局的干部。

生活有了基本保障的张效友,本来可以享受稳定的国家工作人员的生活,但他却继续在文学路上跋涉。他想,当初放弃公社工作,是为了文学梦,为了抒发自己对社会现实的理想和爱憎,今天人民给了我条件和机会,更不能安于现状,不思进取。历时十年,他终于完成了表现人民愿望和爱憎的四十余万字的长篇小说《国家誓言》,攀登上了他文学之路上的又一高峰。

《国家誓言》以对党和人民事业深厚的感情与高度的社会责任感,从作者自己的现实感受出发,以媒体已经披露的腐败案件为素材,在虚构、想象的基础上,揭露了以盐川市委书记寇昌雄为首的党内腐败分子触目惊心、令人发指的累累罪行。其意义不仅在于直面执政党内部腐败行为的严重性和危害性,以唤起人们的高度警觉,还在于其表现出了反腐败斗争的艰巨性、长期性和复杂性。

在小说情节结构和故事设计上,作者不仅在故事情节的展开、矛盾的激化上多有用心,而且在力量的对比与矛盾的转化上也颇费心思,显示出作者驾驭大题材、结构大作品的能力。作品一开头就写了对市长孟浩君的审判,各种力量、各色人物一开始就处于风口浪尖的位置,使矛盾冲突在很高的层次上展开。而属于腐败集团的窦维兴之死,对于案件性质的鉴定,又使两种力量处于你死我活的激化阶段。这次斗争表面上是以反腐力量转入地下、坏人全面得胜而结束,但是邪恶势力却开始走了下坡路。垣凌霄父子已成功进京,站在了有利位置,被陷害的江海云必将拼死一搏,受害的工厂工人已经觉醒,走上了集体抗争之路。更具讽刺意味的是,腐败分子内部已经开始分化,而猖獗疯狂的寇昌雄在被提拔之后,也未享受到更多的喜悦,他的灵魂已不堪罪恶的重压,感到覆灭之前的恐惧。这些设计和描写,不仅环环相扣,情节起伏跌宕,悬念迭起,而且有力地揭示了全书的主题。

在叙述中,作者显然借鉴了影视剧的蒙太奇手法,在空间、时间的转换和叠加中展开情节叙事。镜头展示式的叙事虽然有清晰简洁、鲜明醒目的好处,但也削弱了小说叙述中能够充分、深入表现生活、剖析人物内心世界的功能。所以从这种意义上来说,《国家誓言》更像是一部长篇电视文学剧本,它强化的是故事的迅速推进,情节的不断发展;弱化的是人物与生活的丰富与广阔,及它们更隐秘、更深邃的联系与内在肌理。但是与《青天泪》相比,仍然显示了作者在文学创作方面的追求与进步:如许多对话语言与情景的描写,许多章节开始前的景物描写,做到了情景交融、诗情画意;如对风云、阳光、城市街景的描写,不只是在表现自然气候和客观街景,而且渗透进人物的心理和盐川市的政治气候。

2010-02-01 □李 星 1 1 文艺报 content26816.html 1 一部反腐倡廉的社会政治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