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版:书香中国

作家需要一种勇气

□李国平

张效友在文学创作的道路上,几十年笔耕不辍,有着圣徒般的虔诚,付出了常人难以想象的艰辛与磨难。他承受了精神、舆论、经济、生活等各方面的压力,还有自己难以言传的屈辱和痛苦。因为写作,他贫病交加,但是他“视死如归”,这是作者在《国家誓言》后记中描述自己的生存状态和精神意志时所用的词汇。我想,我们即使再设身处地,也难以接近张效友的处境和心境,难以体味他所经历的炼狱般的精神历程。我想起了福楼拜的一句话:“文学是一服毒药、一剂毒针,它给你一刻钟的欢愉,却给你一生的痛苦。”许多视文学为生命的人恐怕对此都有复杂的体味。

张效友疾病缠身,但气质上却像一个血气方刚、充满正义感的热血战士。他手无寸土,却心忧天下,有着强烈的社会责任感和现实主义文学观。我们这个时代需要现实主义,这个时代的文学更需要现实主义。时下人们都在感叹文学的命运,文学也在抱怨时代的冷遇,但这个原因更多应在文学自身找。当文学不能传达时代情绪、不能传达民众诉求时,你还能向时代与民众索要什么?

恩格斯在写给玛·哈克奈斯的信中说:“您的小说,除了它的现实主义的真实性之外,最使我注意的是,它表现了一个真正艺术家的勇气。”张效友距艺术家也许还有距离,但他的创作却有着真正艺术家所具有的勇气。作为一介草民,张效友并不掌握官场资源,他的创作考虑到他写作的具体环境、写作反腐题材所遇到的阻力与压力,他的作品所充溢着的纯粹和正气,恰和今天的许多文学作品形成了对照。当代反腐题材文学作品的热销和引发的热议,被认为是意识形态在文学的实践和体现以及市场化的结果。但更深刻的原因,则是这类作品反映了时代情绪与社会诉求。考察反腐小说形成的轨迹,不难发现,它和中国社会的市场经济进程相平行。在社会转型过程中,权力和利益、权力和金钱互为寻租,腐败成为突出的社会问题。

张效友的《国家誓言》是典型的反腐小说,作品触及的是社会热点,是热点主题,同时也是社会主题、时代主题、国家主题。作品通过两组人物矛盾冲突的描写,歌颂指向和批判指向都非常明确,作品的批判多在道德层面,较深刻地揭示了权力和腐败的关系,呼唤着一种更文明的体制和社会公信力。作品的前四分之一或三分之一部分的写作,有叙事,有对人物心理的描写刻画,对正反派人物的价值观、人生观揭示得较为充分,作品的逻辑链紧凑清晰;但后半部描写案件进程和反派人物的行政过程、行为过程较多,心理冲突、精神纠葛揭示较少,文学性略有减弱之势。

2010-02-01 □李国平 1 1 文艺报 content26817.html 1 作家需要一种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