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版:理论与争鸣

读者评论

出于春蚕吐丝一样的必要而创作

读李速诗集《星星的遗墨》(作家出版社2010年9月第1版),我自然地想起了她的第一本诗集《正红色》,《正红色》前面有一篇相当于“序”的文章《关于写》,李速这篇《关于写》实际上用散文诗式的语言表达了她的人生观、价值观及其受人生观、价值观支配的诗歌观。诗人不仅要创造人生而且要享受人生,不仅要创造生活而且要享受生活,也就是我们常说的要努力做到诗意地栖居。正是在这里李速不经意地表现了她不同一般的诗人气质。李速创作诗歌正是出自这样的自然而然,可以说在李速这里,诗歌已经成为了她生活的需要、人生的需要、甚至是生命的需要。

喜欢对事物、对生活、对人生作哲理的思考和探究,是李速诗最突出的特点。我们来简要分析其两首诗。如《理性》前面两节写道:“喝下这苦/若它能解我际遇中最无措的约束”;“ 喝下这苦/但 祈愿谦卑不要成为那罪的温床 ”。凭感觉、凭情感,人们是不愿意“喝下这苦”的;但从长远考虑、从理性出发,人们愿意、甚至乐意“喝下这苦”。这里蕴含了一种颇为深刻的人生哲理。又如《距》第二节写道:“红绳已临近古稀/姻缘未了/他们所执手在青草铭刻的泥泞之语/始终不肯驰风而去”。这里写的是时间和岁月不会让爱情变老。

李速有的诗写很具体的物事,用的是很具象的标题,但能给人超越具象的想象和思索,因而也表现出某种哲理性。比如《风筝》全诗共两节,首节写道:“将风筝送到天空/而后 我热切期待它安全回落”。这一节完全实写日常生活中的真切感受。后一节写道:“线仍在手心/我决不能够用它牵引空气/我的风筝 不是空气”。这后一节在首节铺垫的基础上自然地写出了客观世界的不可改变、客观规律的不可违抗。《3146航班》第二节写道:“那时我是地面孤单的一个/途径许多岔路 在我孤单的岔路口/曾反复发生别离/我在意 但无法阻止”。在诗人这里,“离别”有点像爱情,近乎成为了永恒的主题,或者说近乎成为了永恒的悲剧,让人感怀,叹息。朱平珍(湖南)

《粮民》:读着让我们惭愧和揪心

对于中国的乡村以及生活在那片土地上的人们,许多的写作者很有自信心,纷纷宣称自己是乡村和农民的代言人。但当我们读一读爱新觉罗·蔚然的《粮民》(复旦大学出版社2010年8月),我们会汗颜,原来自以为熟悉的竟是那样的陌生。

蔚然走访了上千户村民,记下百万余字的考察日记,拍摄了近万张实景照片,真正掌握了第一手真实的资料。他的写作也是原生态的,基本上都是纪实性的叙述,不作粉饰、不预设标准进行评判。在叙述中,他保留了行走中辽阔的视线,以农民的话语为主体,以口语化叙述为线索,以散射性的叙事手法,将乡村风貌和农民的生存状态质朴而真诚地呈现。乡村的落后与现代文明并存,农民的苦难与快乐同在,我们可能是最大限度地感受到了乡村的真实。农村留守儿童的苦涩与无望,农民养老、教育、医疗的缺失与尴尬,乡村美丽的破坏,农民家庭的裂变与艰辛,农民“性福”的危机,农村金融的混乱,新农村建设的流于“形式”……大量难以言尽的贫困状况,是我们始料未及的。而农民生活面对苦难的淡定从容、他们的人性以及常常闪现出的智慧这些细节,又让我们更为惊讶。

全景式的记录,真实的再现,让我们得以尽可能地真正走近乡村,去注视和聆听那个离我们既遥远又再近不过、既熟悉又十分陌生的世界和人们。更为重要的是蔚然的《粮民》让我们警醒,我们应当以怎样的方式去了解乡村,去了解那些支撑我们生活的人们。其实,蔚然已经告诉我们,品察乡村,了解农民,绝不是方式方法问题,而在于我们的责任感,在于我们是否真心去走近,去直面,去关注和热爱他们。

乔歌(北京)

2010-10-22 1 1 文艺报 content28189.html 1 读者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