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版:新闻

做我们自己生活的 观察者、体验者和书写者

——鲁院第十五届高研班第二次研讨会侧记

□本报记者 饶 翔

鲁迅文学院第十五届中青年作家高研班日前进行了第二次集体研讨,副院长施战军把这次研讨称为对青年作家的中短篇小说创作的“取样分析”。“在大概10年以前,有一批人也是处于你们这样的年纪,在中国文坛上渐渐有了自己的影响,他们就是毕飞宇、艾伟、叶弥、红柯等。10年之后,你们这批人在进入同样的成长阶段。”施战军的这段概括,既是一种肯定,也是一种期望。事实上,本次研讨会堪称一次“70后”的聚会,不仅作为本次研讨对象的张楚、杨遥、王凯、常芳和丁小村,除丁小村出生于1968年外,均为“70后”作家,特别邀请到会的梁鸿和李云雷也出生于上世纪70年代。本届高研班的学员中,“70后”作家也不在少数。因而在本次研讨中,“70后”成为一个关键词,被大家广泛讨论。

在李云雷看来,“70后”作家相对而言,是处于夹缝中的一代,这种状态不仅是由时代造成的,也跟整个文学生产方式的变化有很大关系。他认为,“70后”作家有自己的长处,对于时代的变化有切身的体验。重要的是如何将我们时代的变化以自己的方式表现出来。这正是职责所在。

王甜认为,“70后”作家的标签并不鲜明,他们的整体姿态是低调甚至是沉默的,他们经常书写的是生活的错乱与命运的尴尬,究其原因,“他们生在‘文革’前后这个特殊的历史阶段,新的观念在建立中却没有完全建立起来,所以‘70后’接受了很多相对保守思想观念的教育,可当他们长大成人,却发现社会观念与当初他们所受到的教育有很大不同,外部环境与精神世界的碰撞就很强烈,但他们又无能为力”。为说明这一点,王甜选取了王凯《沉默的中士》、张楚《刹那记》、常芳《一日三餐》、杨遥《膝盖上的硬币》和丁小村《哑巴与歌唱》为例,分析了它们以各自不同的方式所表现出来的“理想主义”以及一种“理想”与“现实”的紧张关系。“他们扎根在理想主义的土壤上,却成熟在现实主义的、‘别人的’时代里,内心惶惑不已而又无法呐喊、无法表达。而这一代人又是整体的‘哈姆雷特’,永远在犹豫,永远在寻找自己的位置,永远缺少抛开一切大步向前的决心”,这是王甜为“70后”描绘出的形象。

在本届高研班的第一次集体研讨中,杨遥曾以“在尴尬的年代,用我们自己的光照亮自己”作为发言题目,提出“让我们从读同时代人的作品、关注同时代的人做起”。本次研讨正是同代作家之间的阅读、交流、批评与建议,既有真心的赞赏,亦有直言不讳的批评。因为本次集中讨论的是5位青年作家的中短篇创作,对于中短篇小说的艺术问题,与会专家也提出了各自的看法。

梁鸿认为,相对于长篇小说,中短篇小说可以说是“一沙一世界”,因而或许没有必要过度承担重大主题,可以卸下某种重担,找到自由飞翔的空间。然而,中短篇小说从哪里飞扬?我们的创作基点在哪里?梁鸿提出,应从我们的民族生活写起,从我们自身的文化资源中找到创作资源,“做我们自己生活的观察者,体验者和书写者,做我们时代的一个细密的观察者”。

鲁迅文学院教师郭艳也表达了类似看法:“作为一个现代人,一个中国社会的现代文化人,在一个什么样的支点、视角上看待我们的生存,包括黑暗的生存,如何在文本中传达出来,这既涉及小说的技术层面,也涉及哲学层面的思考。”郭艳还认为,对于中短篇小说创作而言,语言和文本的“气息”显得尤为重要,“这个时代,生活本身太丰富了,个人要用个性化的语言表达来突出自己,尤其在中短篇小说中,作者应试图找到适合自己表达的语言”。

施战军强调了“语体”和“气味”对于作家的意义,而这一点,也是本次研讨的青年作家尚显得不够明晰、需要提高之处。施战军还提出了青年作家们应该努力的几个方向:第一,要有对熟悉的生活社群的相对集中的描绘;第二,要有相对明晰的现实认知与对世情的确知;第三,要有一个相对自信的精神空间。“中国作家普遍缺乏把人从绝望的境地解救出来的想象力。我们这代作家要从艺术上多一点穿透的力量。”

2011-05-09 □本报记者 饶 翔 ——鲁院第十五届高研班第二次研讨会侧记 1 1 文艺报 content24673.html 1 做我们自己生活的 观察者、体验者和书写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