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版:文学评论

独辟蹊径 别开生面

——评一合长篇小说《黑白奇局》 □杨立元

报告文学作家一合不仅擅长写报告文学,小说写得也颇有影响,并开创了“反腐文学”的脸谱系列,将其写得形神兼备、气韵生动,一个个反腐斗士的脸谱形象跃然纸上。他的近作《黑白奇局——脸谱系列之〈白脸〉》(作家出版社2011年7月出版)更是一部力透纸背的反腐题材的力作,较之其他反腐作品更显得独辟蹊径,别开生面。

首先,《黑白奇局》的反腐斗争并没有纠缠于大案要案上,更没有表现在钱权交换、权色兑换的惯常模式上,而是深刻地揭示了官场中的政治较量,凸显了正义与非正义的斗争、良心与权力的角逐。当官是为人民服务,还是为自己营造权力集群?这是该书所要解答的一个核心问题。现在一些官员,尤其是充满权力欲望的官员并不都是贪色贪财,以致失陷于钱堆和美人窝中而身陷囹圄。为了爬到更高的位置,他们可以克制自己的欲望甚至拒绝贪婪,而以清官和实干家的脸谱出现,以使自己爬到更高的位置和得到更大的权力。书中的省委副书记夏志宽就是这样的一个人物,他有很强的权力欲望和统治意识,善于玩弄权术和驯服下属,构置自己的权力营垒。对自己言听计从的人“提拔重用”,对自己不“顺顺当当服从的人”就“势不两立,严厉打击”。 在政治上,他“是一个野心家”,所以他借“反腐”之名将不听自己调遣的“廉洁清正、刚直不阿”且卓有成就的滨海市委书记楚天雄隔离审查,表现出了顺我者昌逆我者亡的霸权嘴脸。为了应付中央派来的荣部长的检查,他绞尽脑汁、费尽心机、使尽权术,甚至不惜牺牲亲情、友情,可谓机关算尽。但此书写反腐不是为了猎奇,而是“站在历史发展的角度,将政治舞台上不断演绎着的膨胀的雄心与野心诸般混杂的博弈淋漓酣畅地尽现出来”,“将官员间的舞文弄墨、明争暗斗、群情利害统统暴晒于灼灼烈日之下,使读者借此窥见奇谲多诡的政治角逐”,认识复杂多变的官场险恶。可以说,此书既是一部与众不同的反腐力作,也是一部新官场现形记。

其次,《黑白奇局》塑造了一个与众不同的反腐官员——省检察长沈青的“白脸”形象。沈青与惯常的检察官的刚正不阿的“黑脸”和忠勇正直的“红脸”不同,而是一张淡定沉稳的“白脸”。他是一个“清白而有智慧”的“白面书生”,无论遇见什么人和事,都大度从容,不温不火,讲究策略,妥善处理,以党和人民的利益为自己为人处世的最高原则。如“面对违法犯罪分子和惩治对象,依法办事,绝没有主观恶意,而是与人为善,尽量挽救,不去伤害。对同志,对上下级,更是以诚相见,和谐相处,和为贵、忍为高”。面对夏志宽咄咄逼人的责难,他沉着淡定,对其借“反腐”之名整治异己和下手整自己的行径早已心知肚明,但始终不露声色,虚以周旋,对其“采取了白脸策略和迂回战术才得以自保”,但他并没有躲避,而是暗中调查取证,把握分寸,“据实上报”,还楚天雄清白之身,让夏志宽“告别政治舞台”,取得了反腐的胜利,真可谓是于不动声色中伸张正义,在妙不见章法中显露机巧。

再次,《黑白奇局》使用了质朴硬朗的写实手法,表现出了强烈的现实主义精神。它“笔力朴素道劲,寄慨遥深”,是一部“具有鲜明写实风格的‘公民’叙事体小说”,“写实化的叙事策略和现实主义的责任感都表现得比较充分”。作者善于利用曲折复杂的故事情节和历时性线索来扩大叙事的张力,构建起多线索、多信息复合叙述的平台,将各种事件的发展、各种人物的关系反复交叉、穿插融合,把读者吸纳到一个新奇而又惊醒人心的审美世界中去。如反贪大员荣部长与夏志宽的同学关系、楚天雄与强薇的情人关系,都十分微妙,令人揣测。再如,李村征地的投招标问题是全书的一个焦点,各种人物的利益都在此网结,各种形象都在此现形,各种矛盾都在此集合,如沈青为民下跪,强薇的征地,夏原的强夺,李村长的反复,村民的抗拒。如何征地就成为了全书的一个关键。它使我们看到了各种利益的争夺、各种矛盾的症结就在于夏志宽和他下属这样的高官的腐败。他们深藏于幕后,以道貌岸然的假象迷惑人们,为了既得利益而不择手段。这样就使得小说的故事情节复杂多变、曲折惊险,可见这样的情节的构制与反腐败的斗争复杂是相辅相成的。这既符合现实的逻辑性,也满足了读者的审美要求。同时小说的语言擅长运用白描的手法,在简洁质朴的描述中传神写意、穷形尽相,并多用口语化的方法来写人叙事,显得随和自然,生动幽默。

2011-09-02 ——评一合长篇小说《黑白奇局》 □杨立元 1 1 文艺报 content25628.html 1 独辟蹊径 别开生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