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锦涛总书记在第九次文代会、第八次作代会上的重要讲话中指出,要高度重视文艺理论研究,加强文艺评论队伍和阵地建设,支持开展积极健康的文艺批评。要发扬艺术民主、学术民主,提倡不同观点、不同流派相互切磋、取长补短、共同进步。总书记的讲话为当前我国文艺批评的发展指明了方向,笔者在深入学习讲话的过程中,结合当前文艺批评的现状,认为文艺批评同样需要“真善美”。
当前的文艺批评缺少诚信
时下,各种大大小小的作品、剧目、影片的研讨会、座谈会,报刊上的林林总总的文艺评论文章、批评性的报道等共同营造了文艺批评热闹、争鸣的景象。这是否说明我们的文艺批评已经步入了繁荣的阶段?在表面的热闹背后,笔者也看到了文艺批评的隐忧。虽然发出文艺批评的声音多了、渠道广了,但是总体上看,文艺批评的声誉却在下降,批评与创作者之间的鸿沟正在加深,批评的诚信正在经受考验。我们看到,一些并不优秀的作品,在某些批评家眼中,竟然成为“史诗式的”、“里程碑”的作品,特别是一些带有评论性引导性的文艺作品的腰封,对作品的吹捧几乎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这些夸大的溢美之词掩盖了作品本身的品质;还有一些文艺批评、酷评,极尽骂人之能事,失去批判的理性;而部分大学教授将批评作为一种评职称的手段,批评话语学究气十足,术语满天飞,关乎艺术、文学本体的东西相对欠缺,对提高读者审美趣味意义不大。廉价吹捧、无情谩骂、无意义言说,使当前的文艺批评诚信度缺失,缺少有艺术感的、振聋发聩的好的文艺批评,这是应该引起我们高度重视的。
此外,文艺批评为利益捆绑也是造成批评远离创作、远离读者的原因。这些利益捆绑包括:红包式捆绑、友情性捆绑、人情捆绑和关系捆绑。如人情捆绑,主要就是指批评家在对美术作品、舞台艺术作品批评时的同情心。很多舞台作品排练周期长、困难多,涉及人员多,评论家对其展开批评很不忍心;画家的画作最终要面对市场,如果对其作品进行批评性的评点,肯定会影响其未来的市场价位。由此可见,文艺批评处在一个复杂的文化语境和生态中,会受到各种关系的牵连和影响。
文艺批评需要“真善美”
那么,究竟应该以什么样的心态和标准关注文艺批评?文艺批评没有统一的标准,没有固定的模式,但是应该有总体的追求和尺度,那就是“真善美”。所谓“真”,是指艺术作品中表现的历史、生活、情感要真实、真挚;所谓“善”,是指创作者要有一颗善心,要让人们通过作品看到希望和美好,对我们的国家、民族和人民有深深的挚爱,并与人为善、与国家为善、与民族为善,与社会为善;所谓“美”,是指作品的形式、结构、语言、人物塑造、情节走向、叙述样式,都要有独创性,让人看了赏心悦目,得到审美的震撼。“真”是认识论的问题,“善”是伦理学的问题,“美”是艺术学的问题。
当然,在具体展开文艺批评时,还是应该结合各个艺术门类的特点,比如戏剧要在剧场里演出,批评就要考虑到舞台呈现的样式、舞台综合性的呈现有没有独创性,演员与观众的关系是不是协调、舞台表现是不是有力度、演员表演是不是出彩、对人物的刻画是不是立体等要素;电视剧作为大众文化的娱乐形式,批评要侧重到剧作的情节是不是吸引人,反映的生活是否真实等。但是总体上,仍然要符合“真善美”的标准。
批评家需要练“内功”
促进文艺批评的真正繁荣,需要在内外两方面下工夫:首先,批评家本身要练好“内功”。要坚守自己的价值立场、文化立场,要有良好的艺术修养和艺术感觉,敢于说真话,不断提高自己的批评能力。文艺批评不是说好说坏的问题,好要说到点子上,坏也要说得合理、到位。现在很多批评家没有自己的发现,人云亦云。其次,文艺批评需要一个适合的社会系统作保障。整个社会要为文艺批评创造一个开放、包容的环境,只要是出于善意的批评,哪怕有时候不全面、有错误,我们也要有宽容的胸怀。毕竟这种善意的批评是希望文艺能够健康的发展、能够朝气蓬勃、朝良性的方向发展的。需要警惕的是一团和气的文艺鼓吹,这是阻碍文艺健康发展的根源之一。
此外,还要处理好文艺批评和理论的关系。批评和理论并不是相互排斥的。批评家如果有理论武器,他的眼光就会很犀利、独到、深刻。目前,文艺批评存在的问题源于很多理论家没有艺术感觉,有艺术感觉的人缺少理论支撑。所以必须要倡导两者兼顾,批评家要不断学习新的理论,理论家要多看作品。要把理论的“形而上”和批评的“形而下”结合起来,这样才是一个完整的批评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