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终坚持正确方向,更加自觉、更加主动地承担起用社会主义先进文化引领社会进步的历史责任,是每一个有作为的文艺工作者不能回避的重大使命。在发展进步的历程中,人类除了创造出丰富的物质成果外,不同于其他生命形式的就是还创造出丰富的思想文化成果。人类通过自己的劳动、智慧改变自己存在的客观环境,同时也非常突出地改变着自身。这是人区别于动物的重要因素。动物虽然也有感情,有思考,但只是初级的、低层次的,是难以上升到理性高度的。而人则不同,人类的感情更加丰富、深刻。因为人类自身与其存在环境之间的关系更加复杂,人类在发展的进程中思考的问题也更多,需要克服的困难也更多。在这种思考与奋斗之中,人类逐渐积累了许多知识、经验,并增强了自身的能力。它们不仅可以像其他动物那样凭借直觉、经验来处理面临的问题,还将通过对规律的把握来对事物的前景进行分析预测,从而决定自己努力的方向。一方面,人类需要坚守一些基本的原则,不断提升自己的品格,以更好地应对挑战,使发展更加顺利;另一方面,更需要正确把握前进的方向,不至于因为选择的错误而颠覆已经取得的发展成果,以保证自己能够不断进步,能够更好地与自然协调关系,满足自身发展的要求。这一切,都需要人类在实践中提升自己分析问题、把握问题的本领,以引领自己的前进。文艺作品是人类社会实践的结晶,是人类思想情感的外化。不同于社会科学理论的是,文艺作品不是从逻辑的、概念的层面来表达人类对社会实践的认识,而是从形象的、情感的层面来表达人类对社会生活的感悟。就人类文化成果来说,文艺作品由于其具有生动性、形象性,更容易被人接受,其社会影响更加广泛、普遍,受众面更大、接受的可能性更方便,从而承担的责任也就更重。在媒体还不够发达的时代,人们主要通过小说、戏剧等形式来接受其中所包含的价值选择。如我们可能更多地从这些故事中潜移默化地接受诸如爱国、忠义等价值形态。它的特点是在生动的形式之中隐含着理性选择,是一种“隐接受”。在现代科技高度发达,人类传播方式更加丰富、便捷的条件下,人们接受信息的手段更加多样,表达自己思想观点的可能性发生了革命性改变。人们不仅有了传统意义上的文化成果,也有了借助于现代科技而新生成的文化成果。文化样式的复杂多样,使人们的选择性、自主性更强,而某一种文化产品被大量的其他文化产品淹没的可能性更大。这就要求我们文艺工作者创作生产更多更好的优秀作品,增强优秀作品的影响力,用优秀的作品来引领社会的进步。
一
优秀的作品一定体现了正确的价值选择。衡量文艺作品的优秀与否,当然不可能用量化的指标进行。这就使我们对作品是否优秀,以及其优秀程度的评判产生了模糊性。但这并不是说我们就不能评判。至少,我们可以从作品表达的社会内容来分析其关注人类生存的重要性;从其艺术表达的生动性来判断其艺术水平;从其受众的喜欢程度、持续的时间长度,以及影响的地域广度来分析其影响力。一部作品没有好的表现手法,就失去了其作为“艺术”的特性。但是,我们也必须清醒地认识到,如果一部作品仅仅是艺术表现手法好,还是非常不够的,至少是不全面的。人们不可能持久地对“形式”表现出浓厚的兴趣,而是在对形式的关注后面更关注作品对自身面临问题的态度。所以,优秀的作品总是隐含着作者所感悟到的人类价值选择。能不能“艺术地”,而不是“非艺术地”在文艺作品中表达这种价值选择,是对创作者的考验。
我们创作中面临的现实问题是,一些人回避在作品中进行价值表达。尽管他这种态度已经是进行了选择,但表面上仍然要忽略或者否认这一问题。另一种现象是,由于创作者自身对社会分析思考的欠缺,表达了错误的、似是而非的价值选择。前者的疏离、回避,将弱化我们的精神追求;而后者将混淆是非,误导我们的价值选择。出现前一种现象的思想根源是泛娱乐化的结果。认为艺术就是要让人“娱乐”,要让人们从艺术中享受“游戏”的快乐。这一观点有其合理的一面,就是强调艺术作品的“艺术功能”,是对艺术作品概念化、抽象化、灌输化的一种反驳。但是,艺术作品并不能仅仅局限于此。在让人实现“娱乐”的同时,还必须要在娱乐的背后隐含价值选择,体现艺术家对人生、社会的感悟与思考。这种价值选择既是人类生存发展的核心要求,也是艺术家创作的核心要求,更是作品的骨血。我们需要做的是,让正确的价值选择隐含在最大可能性的生动形式之中,而不是为了形式丢弃了内容。出现后一种现象的原因是人们认识社会的出发点、层面、方法不同,艺术家个人的教养、学识、经历不同,从而形成了某种选择。我们需要注意的是,是否对社会生活有深刻的感受与了解?自身采用的方法是否正确?我们的表达能力与表达效果是否一致?举例而言,民主比专制肯定是一种进步。但是,我们怎么理解民主呢?民主是体现人民利益,并由人民当家做主呢,还是仅仅体现在选举的方式上面呢?在不同国家与地区的不同发展阶段,是不是都是一种民主模式?如原始社会的原始民主,工业化初期的民主,现代化程度较高甚至后现代社会的民主能是一种统一的模式吗?如果我们要表现对民主的追求,是脱离了具体的社会现实来抽象地表现呢,还是在具体的社会环境中表现人们的努力呢?所以,用优秀的作品来引领社会的进步,就要求我们的作家艺术家深入研究历史与现实,深入火热的现实生活,用正确的方法来分析现实中存在的问题、现象、人物,以艺术的方式弘扬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从而使正确的价值观深入人心,成为我们倡导的价值选择。
二
优秀的作品还将表达出艺术家对社会发展趋势的感悟。艺术家不一定像哲学家一样说出某种概念性的历史观点,但他一定要对社会发展的必然性有所体悟,从而让欣赏者从作品中得到教益。要把握历史发展的必然性,首先必须对社会生活要有深刻的理解、认知。尽管这种了解与认知是从具体的人物、事件中体现出来的。但正因为我们在作品中塑造了具有典型意义的形象,从而体现出历史发展的必然。巴金的《家》描写了一个封建家庭的日常生活,是从人物形象入手。但其深刻性正在于他通过一个家庭中人物的命运告诉我们,封建家庭以及由其代表的生活方式的破产,从而激发了人们改造社会、创造新生活的愿望。这是一种对社会发展趋势的艺术性表达。这种表达来自于作者对旧式封建家庭生活,以及其代表的社会的深切了解。现在,我们正处于一个民族复兴的伟大时代、关键时期。一方面,我们的国家取得了举世瞩目的进步,在国际社会的影响日益增强;另一方面,我们面临着许多非常突出的问题。这些问题能否解决,解决得好不好,对国家今后的发展进步意义重大。我们的作品如何表现这样的时代?如何表达中国未来的发展趋势?是给人以信心与力量?还是让人迷茫、彷徨,抑或失去前行的力量?这对我们来说是一个严峻的考验。优秀的作家艺术家是要有益于世道人心的,是要推动历史进步的,是要表达最广大的人民的心愿的。我们只有在火热的现实生活中才能发现蕴藏在人民群众中间巨大的创造力,感受到人民群众创造美好生活的智慧、勇气、力量,体悟到时代发展的必然要求,并用艺术表达出来,激发起更多的人们的创造热情,提升我们前进的勇气。
要对社会发展趋势有正确的把握,除了要深入生活外,还必须有正确的方法。方法论的问题是一个重大的问题。方法不对,认识就不对。由于我们对生活的了解有局限,容易形成看问题的片面性、简单化。这种机械的方法影响了我们对社会发展必然趋势的把握,容易一叶蔽目,只见树木,不见森林。要把具体的人、事放在历史发展的大背景中,在事物的发展变化中具体地分析观察。既要对“现在”了解,又要对“过去”有认知;既要了解“这一个”,又要明白“这一个”的代表性与典型意义,不能就事说事,就人说人。要用辩证唯物主义与历史唯物主义的方法论来得出正确的结论。比如,我们现实中还存在许多问题,但这些问题是什么性质的问题?是发展中的问题,需要我们在发展中逐步解决?还是因为这些问题的存在就否定我们几代人的努力,从而否认我们前进的道路?如果简单地从问题出发,就可能得出错误的结论。而我们借助于正确的方法,能够既看到问题的严重性,又肯定我们努力的成效,从而激发人们解决问题的创造力,这是对社会进步的正确引领。
三
优秀的作品还必须表现出高尚的精神追求,从而提升人们的精神力量。文艺创作关乎人们的思想情感的表达。它在表现社会生活的同时,必然要体现出创作者的审美趣味。这种审美趣味,除了宏大的叙述外,更多的是表现人们的心灵、日常行为、生活细节的。它不一定涉及重大事件、重要人物,但涉及人们的言谈举止、情感表达。而这种表达是大量的、丰富的。有责任感的艺术家总是要在自己的作品中批判那些低俗的、丑恶的、虚假的东西,赞美那些高尚的、美好的、真诚的东西。受泛娱乐化与市场化的影响,人们在创作时比较多地考虑受众的欣赏需求,出现了迎合低级趣味的现象。语言粗俗、行为乖张、低级趣味、以丑为美的现象屡见不鲜,无病呻吟、制造谑头、宣扬情欲的倾向也比较突出。这种片面的迎合可能会赢得一时的经济效益,但终不会得到人们最终的欣赏,是艺术创作的死路。同时,也将消解人们的精神力量,出现价值观的误导。
艺术的意义在于表现社会生活的同时,塑造人的心灵世界,用美来感染人们向真、崇善、求美。要用艺术来告诉人们,什么是美好的,什么是丑恶的;什么样的生活追求是值得肯定的,什么样的生活追求是应该丢弃的;什么样的生活方式是值得我们倡导、尊崇的,什么样的生活方式是应该鄙视、改变的。我们不一定都要在作品中表现宏大的生活场景,但却不可以放弃对美好境界的描绘、表达。事实是,更多的、大量的作品关注的是普通人的日常生活。而这种日常生活是我们生活的常态。我们怎样对待生活、对待生命、对待他人、对待社会,是艺术家的责任。是让人们互相隔膜、疏离,甚至仇恨?还是让人们更加友爱、相互关心,相濡以沫?结论是不言自明的。艺术的意义不在于对低俗的迎合,而在于对人们心灵的净化与提升。她是人类高尚情感的抒发器,是人类精神的塑造者。我们之所以在繁杂的日常生活中还希望能够得到艺术的滋养,是因为在艺术家创造的“另一个”世界中,能够使我们麻木的心灵得到净化,疲惫的精神世界能够重新振作。总之,就是能够从艺术的世界中寻找回人类的尊严,进而激发出我们前行的力量。
建设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伟大事业要求我们创作出优秀的文艺作品,人民群众期待我们有更多更好的作品满足他们日益增长的精神文化需求。用优秀的作品来引领社会的进步是历史赋予我们的不可推卸的神圣使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