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版:专题

漫谈我的创作历程

□吴建斌

1996年,我经历了工作以来最大的挫折,如五雷轰顶一般,差点辞工而去。因为受到不白冤屈所以才有很多话要说,又不想向朋友、家人倾诉,于是萌生了写小说的念头。之前从未写过小说就仓促动笔了。小说写了一万字,起名叫《傻子》。写完后自己都不满意,因为要说的话根本没说完,且格调低下,像个怨妇一样。转眼到了1997年,香港因为回归变得炽热,接着在10月爆发了预料不到的亚洲金融危机。危机来得太突然,导致市场极度恐慌。我身临其境,每天感受如同掉入泥坑奋力肉搏一样。金融危机的起因有多种说法,但我相信这是一场蓄谋已久的由西方操纵的掠夺财富事件。我在单位管财务,感受颇深。同一时期,看到公司员工为了战胜困难涌现出许多可歌可泣的感人场面。基于此,再次激励我拿起笔接着创作。当时就认为只有写长篇才能系统完整地把要说的话说出来。1998年初正式动笔,2001年出版。小说塑造了一个不屈不挠、富有责任感的基层经理李达,书名叫《一个北京男人在香港》(注:2008年再版时改名为《海之子》)。一方面我让李达把我想说的话说出来,让李达在复杂现实之中摸爬滚打,另一方面呼吁企业领导者要把“以人为本”的口号落实在行动上,用真心呵护每一位忠诚于公司事业的员工。

2002年初我又启动了《海之龙》的创作,有三个原因,一是第一本小说出版成功,为继续创作带来了信心;二是从内心而言,写小说其实就是人生经历的总结和提炼,是再学习的过程,我愿意这样做事;三是那时我已经跨入集团领导层,正和其他成员一道谋划发展,开创未来。这部小说不像《海之子》那么悲壮,让人怜悯、惋惜、遗憾,是有原因的。由于《海之龙》的主角是公司领导,这些领导很正气,有事业心,我不能玷污他们。梁晓声老师说我心中始终有个上帝——公司领导,是这样的。我把小说重点放在制定策略和行动上,用“海文化”凝聚团队,推动事业发展。这部小说关于“海”的描写较多,配合情节需要,用拟人手法紧贴情节和布局安排。我一直倡导企业要用“海纳百川”精神拓展业务,憎恨那些视商业伦理于不顾的企业。

从上个世纪80年代起,我的工作就和金融、资本运作分不开。资本运作可说是我的长项,为企业发展创造了一个又一个辉煌。第三部小说《海之魂》是从90年代企业上市写起,前后花了4年时间才完成。塑造了汪浩、常明理、恩迪、陈太、李达、郑聪、柳真、胡江、许应雄、杨涛等一批活生生的人物。透过这些人物,要表达的就是人永远是企业的灵魂,既然如此,企业每个人都要受到尊重。小说中的“海”泛指商海,而“魂”就是指商海中的员工。我喜欢香港人,他们敬业,专业,讲原则,正是国有企业在香港发展必不可少的力量。我喜欢内地派出的员工,我也是其中一员,我们舍家离乡,在两种机制下生存实属不易。起初本想把香港人作为小说的红花,派出人员作为绿叶,可是写着写着,好像大家都成了红花。无论谁做红花谁做绿叶都是企业之魂,这正是小说要传递的信息。我的理念是只有真正重视了员工,企业才能得到持续发展。

有人说,做任何事久了都会上瘾。如今写作成了我生活的一部分,就是上瘾了。如果多日一字未写,我就会心痒手痒。人常说,积少成多。写作也是这样的。别小看每天写几百字,只要坚持不懈,一两年后就是一部大作。2008年9月,我开始了《老板迷离》的写作,于2009年9月完成初稿,后在一年半内进行了三次重大调整才定稿。为什么要写这么一部小说,有三个原因:第一,经过全球金融海啸洗礼,内地不少曾经风光一时的民企经不起打击而轰然倒下,我要探讨其中的原因;第二,本公司和几家民企洽谈并购,后来虽然未能成功,但对民企的做事方式有了直观认识;第三,和夫人关系要好的一个朋友早年嫁到军人之家,后随丈夫和二哥到顺德创业,早期挣了不少钱,后来内部矛盾加剧,企业破产,不得已选择了离婚。我很同情她,想为她讨个说法。我要借这部书探讨“人为什么要活着?”“活着的意义到底是什么?”要为当今浮躁的人们开出一个化解浮躁的药方。

不言而喻,写作是个艰辛的历程。我还有所不同,因为我有一份繁忙而富有挑战性的工作。为了写作只能牺牲休息日、年假、候机时间、看电视时间。按照夫人的说法,我的确经常和小说中的人物对话,独自乐在其中。说白了,挺有意思的,让自己踏实又纯净。感谢一路支持我的朋友、老师和家人,因为有大家的理解、支持和指点,让我走出了一片新天地。

2011-12-28 □吴建斌 1 1 文艺报 content32962.html 1 漫谈我的创作历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