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版:专题

四种好女人的姿态

□韩小蕙

从杨恩芳的散文作品里面,感同身受,我读出了四种女人——好女人的姿态。

第一种,活得特别执著的女人。杨恩芳经历了多种苦难的磨砺: 少年家贫。丧父。母亲带着5个孩子与带着3个孩子的继父组成新的10口人大家庭。上山下乡,得了肝病,被下病危通知书。回城当工人。从政,靠自己的努力一步一步往上走,与此同时坚持文学写作,一直走到今天。这些个人经历在作品里都非常坦率地写出来了,让人感觉她的苦难真多。但也感到这个重庆妹子真是顽强,生命力顽韧,把命运中所有的一道道坎都战胜了。特别难能可贵的,是现在回头来读她的文字,没有一点沧桑感,因为她是用非常积极的心态看待自己走过的这些苦难路程。

第二种,活得非常纯粹的女人。从她的书中,能感受到她为官是特别纯正的,而且不失本真,虽然很年轻时就开始从政,但一直到今天也没有官腔,还是一个杨恩芳,而不是杨X长。这一点应该特别得益于她的家教,《继父》实在感动人,她碰到了一个有着大爱心怀的继父,待几个非亲生孩子比自己的亲生孩子还要好,致使全家8个孩子和父母团在一起互相给予温暖,共同生活下去,结果每个孩子都长成了,长得很好。我从未看到任何一个人写继父写得这么好,写得境界这么高,虽然不是亲生父亲,但杨恩芳受他的影响是决定性的,继父的高尚情怀教会了她怎么好好做人。

第三种,活得极为认真的女人。在书中,杨恩芳写到了很多方面的事情,对很多问题,非要追问,并且不断思考。社会上的很多事、很多人、很多女人,经历了许多沧桑、坎坷、挫折之后,对有些难解的问题,想不明白就回避了。但杨恩芳却非要想出来、问个究竟。比如男女差别,包括精神上的差别和心理差别,比如高端女性的精神孤独和苦闷,还有中西方文化差异等问题,有些是无解的,人类几百年、上千年也没人说清楚,可是她却还是坚持追问,不断思考,必须找到答案,这特别体现出她做人认真的程度。

第四种,永不停止的女人。作为主管一大摊子事情的官员,可以想见杨恩芳有多忙。但她能坚持不间断地写,而且写出了大量的作品,实属不易,全部是属于她自己的感受和思考,随着她的年龄和经历往前推衍,思辨的部分越来越多,思想深度也得到了升华。说明她是个要求自己不断前进的人,不管官位和名利如何,都要求自己不断往上走。整本书我最欣赏的一篇是《重读小学》,我也有过这样的想法,也曾经把中学课本、小学课本找来重读,因为当时的“文革”时代,我们这一代人都被迫失学,小学、中学,很多人都没有上课。今天我们虽然早就是大人了,工作了几十年,但重读这些孩子们的课本,不仅学知识,还能在如何做人上受到再教育,想起人生之初那最纯粹美好的起点。而只有纯粹美好的心灵,才可能想到“重读小学”,这也展现了杨恩芳的另一种人生姿态。

一个女人,一生的路是很长的。从双眸清炯炯的女孩,到最后白发如霜雪的老妪,她如果能够一直保持住执著、纯粹、认真和永不停止的人生姿态,一生做到积极、乐观、仁爱、向上,她就是一个无愧于世界的好女人。

2012-02-20 □韩小蕙 1 1 文艺报 content33347.html 1 四种好女人的姿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