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月27日至29日,由中国作协港澳台办公室与福建省文联共同主办的海峡两岸作家论坛在福州举行,本次论坛的主题是“传承和创新”。来自海峡两岸的作家、评论家,就母语的漫游与延伸,以及中华传统文化的继承与发展等话题展开了深层次的对话与交流。
中国作协党组副书记、副主席、书记处书记张健出席论坛开幕式并致辞。他说,继承与创新是五千年中华文化经久不衰的内在动力,也是新世纪两岸作家繁荣中华文化的共同话题。两岸作家汲取中华文化的优秀成果,沿着“五四”新文化的传统,开创了不同的文学格局。大陆文学气势磅礴,长于叙事,精益求精;台湾文学底蕴深厚、富于创新、追求多元。两岸作家以不同的文学风格,丰富和发展了中华文化。举办这样的学术论坛,可以促进两岸作家加深对彼此的理解,进一步开拓文学创作的广阔空间。
两岸文学应加强交流学习
台湾诗人郑愁予曾以一首书写乡愁的《错误》而蜚声两岸诗坛,他在会上朗诵了写于金门的短诗《桥》,希望金门能成为两岸文化交流的桥梁。他认为,文学交流是两岸交流的重要基础,其影响也十分深远,对两岸文化交流来说,搭建文学交流的桥梁尤其必要。
陈建功在强调两岸文学要互相学习时,以台湾作家蓝博洲的《幌马车之歌》为例进行了探讨。他说,《幌马车之歌》的成功除了作家的立场、情感以及素朴平凡的人物观等以外,文体的自觉与成功也是不言而喻的。受访者的轮番陈述、日记与作品的摘录、报章记叙以及文书档案的引用,直至每一章节后面的注释,无不昭示着历史现场的真实与严谨,都可视为历史现场重现的有机构成。也正因为这样,作品读来引人入胜、真切感人,这种文体探索对大陆作家有很大启发。
与会专家针对共同时代背景下的两岸文学发展提出,两岸文化同根同源有共同的文化传统,但具体到文学现象本身,两岸学者关注、研究的文学话题有一定区别,在经典作家研究等领域应进一步加强学术沟通交流。
须文蔚则特别强调了当代华文文学的概念。他认为,现当代文学需要宏阔的视野,而不必要用区域概念切割作家。要像英语系文学、西班牙语系文学一样,只要是华文书写就应该是华语文学,应该把中华文学放在世界文学框架中来考量。对两岸来说也是这样,打破区域创作的封闭状况,去除中心和边缘的分野,重新理解文学、重视个人创作,才能推动中华文学的整体发展。
两岸文学要坚守中华传统文化
台湾评论家吕正惠说,今天很多人盲目崇拜西方文化,却完全忘记了自己的“根”,这么年过去了,我们需要重新发现传统的魅力,重新思考中华文化的优长,在继承传统的基础上创造新的文化。
何镇邦认为,两岸可以共同面对的传统,一是五千年的历史文化,一个是“五四”以后的文化传统。但继承传统首先要辨析传统,要取其精华去其糟粕。传统文化中哪些可以继承?首先是爱国主义,这是最重要的。其次是人文主义,“孔孟”的仁者爱人,屈原、李白、杜甫、白居易的诗作都蕴含着这种人文主义情怀,而这也恰是“五四”新文化传统的核心。再就是 “拿来主义”,兼收并蓄是传统文化中的重要内容,融合与包容赋予了中国文化生生不息的力量。
台湾小说家陈若曦通过对台湾官方语言的争论,论述了坚持中华文化传统的必要性。她说,台湾地区有人提出设立4种官方语言,即台语、汉语、英语、客家语,尤其要推广闽南语,此举能否实现弘扬传统文化的目的尚值得商榷。在台湾官方语言的问题上,我们还是要举起传统文化的大旗,坚持传统,恪尽中华民族知识分子的职责。
赵玫则重点谈了天津的城市文化对自己创作的影响。她说,天津自近代以来始终处于中国重大历史事件的前沿,各种文化在此汇聚融合,形成了独特的城市文化传统。现在,这个城市既注重对传统文化的保留,也包容着多国文化,兼容东西文化的历史遗迹随处可见。文化融合的结果是文化的进步,作家也只有从这种文化传统中汲取营养,才能写出厚重的文字。
文学创作如何推陈出新
文学创作如何正确处理传统文化与时代的关系,在继承传统的基础上推陈出新是与会者关注的焦点。大家认为,创新首先要抓住实质,不能搞形式主义。“包容”是对创新最有价值的诠释。继承不是照搬,继承传统必须坚持发展的观点。其次,创新最重要的是推陈出新。从传统文化中汲取积极因素,使之适应时代发展的需要。在文学创作中,这种推陈出新不可或缺。三是创新要坚持时代精神,反映社会生活的本质,把握先进的时代文化。此外,作家应当在创作中把传统文化和艺术个性结合起来,没有传统的“根”,没有艺术个性的“表”,都是不完整的。
南帆在发言中说,当代文化是在传统文化土壤中生长起来的,人们不是拒绝“皈依”传统,而是思考当传统文化遭逢时代环境时,传统会不会成为民族的负担。他认为,在分析时代文化时,会有纵横两条线,纵线来自传统,横线来自社会现实。在评价传统文化与时代关系时,最紧要的是二者相互协调。当代社会时时处处都受到传统文化的影响,传统文化没有消失、未曾枯竭,需要以思想的爆发力为传统注入新的内容。
项小米认为,真正的好小说是藏在纸面之下的东西,它不是作家说出来的,而是通过作品传达出来的。所以她在创作中尽量遵循客观描摹的方法,而不是过多做出评判。她还通过自己少年时代的经历与故事,阐述了对作家与时代的关系以及对时代精神的理解。
台湾诗人、评论家简政珍提出,台湾诗歌创作基本存在两种书写,一种是宣告式的现实书写,作者急于向读者展示自己对现实的关注,这样留给读者想象的空间非常有限。另一种是营造生命情境的书写,如果仅仅把诗当做情绪的宣泄,诗就成了一种工具,诗歌创作要与现实保持适当距离,透过对现实的描述,进而展现诗歌的魅力。
为充分展示福州的地方文化,主办方还在福州的三坊七巷举办了具有福州地方艺术特色的专场晚会。展示福州文化的评话伬唱、诗朗诵《与妻书》《冰心和林则徐》等节目,让观众领略了传统文化魅力及福州风土人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