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今,文学的永恒主题已不再是生与死、爱与恨、战争与和平,环保才是文学永恒主题。当地球被破坏得千疮百孔、土地状况已不适宜人类居住的条件下,人间的爱恨情仇就显得不那么重要了。因为生存毕竟是第一位的。
《毛乌素绿色传奇》记录了中国第六大沙漠、面积接近于日本国土面积十分之一的毛乌素沙漠的消失,这是一件伟大的壮举。这本书满腔热情地歌颂了用生命、汗水、泪水染绿了沙漠的宝日勒岱、殷玉珍、徐秀芳等治沙英雄、劳动模范、环保勇士们的伟大业绩,歌颂了用工业化方式治沙的企业家们,歌颂了变沙为宝、点沙成金的科学工作者们。这本书的意义和价值,我们怎么估量都不会过分。我在这里向那些治沙英雄、变沙为宝的科技工作者表示由衷的敬意。
我读这本书感到分外亲切,因为书中描写的这些地方,肖亦农带领我都去过,我曾和乌审旗当时的旗委书记在深夜交谈过乌审旗农牧民贫困的生活,还在当地老百姓的炕头上住宿过。书中提到的张秉毅、丁新民和日籍环保作家华纯我都很熟悉,我还和那位日籍环保作家华纯在北京、新加坡和东京参加过国际环保会议。和肖亦农更是近30年的至交。他刚开始走上文坛的那些作品,如《灰腾梁》《孤岛》《红橄榄》等,都是以头条位置发表在《十月》上的。在上世纪80年代,连续在《十月》上以头条位置发表中篇的,只有王蒙、贾平凹、张承志、肖亦农有此荣誉。我在和肖亦农合作中,认定他是一位优秀作家,他常有超水平的发挥和使我感到惊异的爬高和攀升。这在我50多年的文学编辑生活中是很少遇到的。他的《红橄榄》就是这样的,艺术上成了文学里研究、分析小说结构的范本,还译成了英文,他曾和刘庆邦一起作为访问学者访问美国。《红橄榄》获得了很多奖项,先后获得了《十月》文学奖、内蒙古索龙嘎文学奖;据此改编的广播剧剧本《红橄榄》获得世界华语评奖金奖、内蒙古政府文学奖特别荣誉奖。更可贵的是他能与时俱进,用3年时间采访了乌审旗人民根治沙漠的伟业。显示出他作为作家的责任感,对祖国、对鄂尔多斯大地、对人民、对子孙后代生存环境的巨大责任感。最近几年,他虽腿脚有病,但却带病跋涉几千公里,辛勤采访治沙英雄们的事迹,尤其使我感动,尽管我们已有了二三十年的了解和亲密情谊,这件事使我对他刮目相看。肖亦农在书中写道“我是个环保主义者,是‘绿党’”。这点尤其使我欣赏。因为我也是一个环保主义者,是“绿党”。早在上世纪80年代末,我们在冯牧、王蒙率领下,创办了环保文学杂志《绿叶》,我和编辑家章仲锷、刘茵、高桦等编过近300万字的“碧、蓝、绿”丛书交中国环境科学出版社出版。我们还建议国家环保局将环保从小学生抓起,这才在小学课本里有了宣传环保知识的课文。
说到世界环保运动,如果从美国蕾切尔·卡逊女士1962年写的稿本《Silent Spring》中《寂静的春天》算起,至今整整50周年。《寂静的春天》是划时代的作品,是环保史上的里程碑。但是,环保运动大规模崛起始于1970年4月22日,也就是本书中描写的那个世界地球日。42年前,美国哈佛大学法学院学生、25岁的D·海斯提议在全美开展环境保护活动,那天有2000万人参加,被誉为二战以来美国规模最大的社会活动。纽约市市长下令曼哈顿第五大道不得行驶任何车辆,让数十万群众在此集会,呼吁人们创造一个清洁、和平、宜居的生存环境。这次活动标志着美国环境保护运动的崛起。20年后,即1990年4月22日,当人类面临日趋严重的环境污染和生态危机时,当臭氧层被大量破坏、自然资源锐减、物种大量消失、海平面上升、岛国将不再存在之际,世界环保人士致函中、美、英三国领导人和联合国秘书长,呼吁全球亿万民众都积极参与环境保护活动。呼吁各国都举办地球日20周年活动,这一呼吁得到了各国政府的响应。1990年4月22日,全世界有140多个国家两亿多人在各地举办了多种多样的地球日纪念活动。从此,环保成了全球最重要的议题。之后,才有了《京都议定书》、墨西哥坎昆会议、丹麦哥本哈根宣言,才有今日人人提倡的低碳生活。如今,肖亦农以这部《毛乌素绿色传奇》加入到全世界伟大的环保运动之中,作为他的一位老朋友,我的兴奋之情难以言表。我曾经去过的地方,到处都是沙梁、沙漠和长着沙蒿的不毛之地,如今变成了绿色的海洋,这让我看到了时代的变化、科技的进步、治沙者心灵的高尚和生活中的光明与温暖。
我衷心地祝贺这部作品的成功问世。并且我认定这本书对于治沙具有指导性意义,将有越来越多的人向这些治沙英雄致敬,并对世界上有沙漠的地区和国家具有借鉴的意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