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一部儿童影片,《雨果》可以说是星光熠熠,仅凭借导演的名字就足够引人注目。70岁高龄的著名导演马丁·斯科西斯被公认为是好莱坞最具影响力的电影导演之一。在2011年,这位现实主义的世界电影大师,又把目光投向了近几年越来越热的3D电影。电影《雨果》成功地为观众建构了一座亦真亦幻的巴黎美丽都。本片根据布莱恩·瑟兹尼克的同名畅销小说改编,原著在2007年曾获得鹅毛笔大奖,并一度在美国《纽约时报》畅销书排行榜上名列前茅,成为继《哈利·波特》系列之后最被看好的儿童魔幻作品。影片由新生代小演员科洛·莫瑞兹与阿沙·巴特菲尔德领衔主演,而重量级演员本·金斯利的加盟又在表演上提供了有力的支撑。有了这一系列的品质保证,等待我们的将是一场全方位的感官盛宴。
伴随着火车鸣笛声,以及嘀嘀嗒嗒的钟表齿轮的声音,影片的第一个镜头从缓慢运转的机械到夜晚飞速运行着的疯狂美丽都。一个完美而华丽的3D长镜头向我们展示了故事发生的主要场景:上世纪30年代末巴黎一个繁忙的火车站。在这个几乎全部是电脑虚拟的世界中,小主人公雨果的历险有条不紊地展开着。通过雨果的眼睛,观众们在第一时间了解到即将出场的各色主要人物:玩具店的老人、老人的养女、巡警和他凶恶的警犬、买花的女孩、书店老人,以及那对含情脉脉的“夕阳情侣”。每一个人物都拥有自己鲜明的外形特征,很符合一部儿童电影的审美趋向,也消减了原本沉重的时代感。似乎每一部儿童电影都用不同的故事,试图讲述一个不变的真理:无论现实世界如何发展,时代如何变迁,孩子的眼中总是透着他们自己独特的快乐。
童稚的眼睛发现了冰冷、荒诞的现实生活中温情而美好的一面,使得整个空间具有魔幻与现实相融合的特征。影片的小主人公雨果住在火车站的钟塔里,一个隐藏在墙壁中的世界。这个充满了复杂机械的空间似曾相识,很容易使人想起《千与千寻的神隐》中“锅炉爷爷”的住处。有意思的是,在文学作品或是电影作品中,讲故事的人往往喜欢设置一个“非常态”的客观环境,常常围绕着这一点引发出各式各样的发展线索。鼎鼎大名的哈利·波特从小就住在佩妮姨妈家楼梯下的碗柜里,之后又来到了魔法学院学习魔法;《鬼妈妈》中的小女孩卡罗琳一家则搬到了一幢诡异的老房子里,在这里进行一次次的探险;而《借东西的小人阿莉埃蒂》干脆把小人们的住所安置在人类的地板下面。这些神秘、诡异甚至是怪诞的客观环境似乎成为构筑一个好故事必不可少的基石。在影片《雨果》中小男孩孤独地生活在喧哗的火车站中,由此引发了一系列问题,在观众的心中画下一个又一个问号,吸引着我们同雨果一起探寻未知的答案。
在这些问题中最让人好奇的必定是那个坏了的机器人,以及与机器人密切关联着的由本·金斯利饰演的玩具店老人。他为什么要扣留雨果的笔记本?这种行为带领我们认识了第二个小主人公,也就是玩具商人的养女伊莎贝尔。与雨果的沉静、自我封闭不同,伊莎贝尔性格开朗、更富有冒险精神。可能是因为身体发育上的原因,女孩子总是在心理上更容易早熟。在伊莎贝尔强烈的好奇心的帮助下,两个小孩一点点揭开了问题的真相。
影片的后半段借由孩子们的探寻,集中描写了玩具店店主传奇的人生经历。以贴近生活、还原历史的方式,向老一代电影人深沉致敬。乔治·梅里埃以及他那些造梦般的电影制作过程,被细腻地呈现在现代观众眼前。作为一位现实主义电影大师,童心未泯的老马丁虽然这一次选择了儿童题材,但是在我看来《雨果》总体上仍然保持了大师以往一贯的主题:救赎与自我救赎。随着时代的变换、电影技术的飞速发展,当老一代电影人存在的价值逐渐被时间抹去,当那些曾经感动、震撼了一代人的创作被大众所遗忘。强烈的失落感与自我否定的绝望成为一把生命的枷锁,锁住了梅里埃对于生活的希望。雨果手中的心形钥匙不仅仅启动了那个机器人,也打开了老人长久以来封闭的内心,成为整部作品以及雨果自己命运重要的转折点。正如电影中的台词所说的那样:“所有的事物都是有目的的,即便是机器……为什么坏掉的机器让我这么难过,他们不能做他们该做的事了,或许人也是一样,假如失去了目标,你就像坏掉了一样。”就这样老人与男孩之间的救赎与自我救赎形成了一个完整的循环。
当然,每一个好看的故事都离不开经典的反派角色。《小鬼当家》中的蠢贼、《哈利·波特》系列中伏地魔领导的黑暗势力,或者是动画电影《鬼妈妈》中的“鬼妈妈”等等。雨果生活的范围很小,所面临的最大威胁就来自凶恶的车站巡警。在3D技术的辅助下,留着八字胡、威风凛凛、自诩正义的巡警,留给我们的印象却只有自大而愚笨。当他粗暴、冷酷地对待流浪儿童时,巡警的存在成为投注在雨果身心的最大阴影。但是他也有温情的一面,渴望得到卖花女孩的爱情。因为在战争中伤了左腿而感到自卑,失去了表达爱情的勇气。实际上,在这部作品中,几乎每一个角色都保有对生活的希望,却总是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而失去追寻、实现梦想的力量。
在去年的奥斯卡颁奖礼上,电影《雨果》在11项提名中获得包括最佳音响,最佳视觉,最佳艺术指导在内的五项奖项,也算是满载而归。今年5月这部电影在中国大陆上映,对于那些能够去现场体验的观众来说,《雨果》作为有史以来运用3D技术最成熟的电影之一,相信也会给大家带来那种“就像白天看见梦境一样”的感觉。那么,就让我们一起拭目以待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