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世纪中叶,在毛泽东《在延安文艺座谈会上的讲话》精神引领下,由农村承载起的文化艺术演变出了新兴的创作潮流,涌现出了赵树理的《小二黑结婚》、丁玲的《太阳照在桑干河上》、孙犁的《荷花淀》、周立波的《暴风骤雨》等优秀作品。这些土色土香的乡村文学,以血肉饱满的身躯耕耘散发着天然的气息,既陶冶了凝结于广大读者血脉中的审美情操,又进一步丰盈了读者的精神粮仓,更为时代精神染上了一层靓丽的光晕,可谓意义深远。
相较而言,如今的乡村文学枝繁叶茂,题材广泛、思想成熟、表达方式多元化等特点使得作品更容易被甄别。但是,深入表皮肌理我们会发现,众多乡村文学缺的不仅是淳朴的田野风味,在思想深刻性的轨道上更显苍白牵强、狭窄偏离。这不能不说是当下文坛的一大遗憾,以至于许多有良知的文者志士在堪忧中发出振聋发聩的一问:“农村离我们有多远?”
事实上,农村离我们很近,它自始至终根植于土壤、盘绕在城市的周边,尾随着时代的发展而匍匐前行。它也有它的悲欢离合、喜怒哀乐,倒是许多写作者在现代化的冲击消遣下,多数以旁观者的姿态一览乡土,未能身临其境,不能很好地走进农村、深挖农村、探索农村,导致看似洋洋大观的乡土作品缺失了应有的土味、地气及语境,显得浅薄无力。
诸如此类现象不容乐观。作家的责任是要立足于时代,就像那些努力攀附于墙面的青藤,用自己的力量描摹出一个真实的社会情境。在这些现实面前,最重要的是诚实。社会主义新农村是新时代的一个切面,要更加有效地理解这个切面,需要把握住它的脉动。时代赋予作家,也是作家应该担当的重大责任之一,便是在诚实握住脉动的同时,不陷进农村边缘的泥潭,创作一批真实反映新农村的精品力作,勾勒出一片泛着乡土光彩的文学艳阳天,完成自己被社会赋予的使命与价值。
农村离我们有多远呢?它就在我们广袤厚实的内心深处,未曾离开过。由此,折射出另一个反问:我们离农村有多远?这才是值得我们深思的问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