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版:理论与争鸣/新闻

文学的行走

□雨 萌 朱 墨

范小青是一位高产的作家,素以短篇小说见长,近年来又接连创作出《女同志》《赤脚医生万泉和》《香火》等一系列长篇小说,受到评论界的重视。日前,由复旦大学中国当代文学创作与研究中心、常熟理工学院中国现当代文学学科、《当代作家评论》以及江苏文艺出版社共同举办的范小青作品学术研讨会在上海复旦大学举行,与会专家学者对她的作品展开了深入的研讨。

对于范小青作品的整体风格,陈思和指出,范小青一直坚守自己的创作阵地,或许会被文学史所忽略,但她的小说于琐碎中更具有一种大气,并通过自身的写作产生了强大的力量。王安忆认为,范小青的生活态度决定了她不会去写剧烈的社会变动,而是在思潮之外以自己的原则和认识进行创作。吴俊则用两个国画术语来概括范小青作品的特点:一是“散点透视”、四两拨千斤;二是手法近乎“工笔”。王光东认为,范小青的小说展示了城乡人口流动带来的人性变化,描写触动读者的心弦。

对于范小青近年来的创作,评论家们敏锐地捕捉到了作家突破性的转变。丁帆认为,最近出版的《香火》是范小青创作生涯新的里程碑,从鸡毛式的叙述转向对重大题材的关注,从价值观模糊的中立表述转变为批判性的眼光,从传统的叙事策略转向现实与魔幻交织的荒诞手法。苏童指出,范小青的长篇从《赤脚医生万泉和》开始,多了控制和裁剪,完成了自我更新的革命,对于一个50岁的作家来说是非常可贵的。汪政认为,范小青的创作实现了作家的意图与作品的互见,而她近些年的改变也是自觉的。季进则从极简主义的理论出发,指出范小青近年来的创作一方面追求看似平淡的极简主义形态,另一方面又将讽刺荒诞的内容融入文本。何言宏谈到,优秀的文本必须超越社会历史的局限,《赤脚医生万泉和》和《香火》中便充满了很多超越性的隐喻,小说的语言也包含了大量的生活细节和幽默感,充满张力。丁晓原认为,范小青以前的小说大多是基于地域的生活样态的描写,现在则更多了历史性、时代感、哲学意味,更具有智慧和大义。栾梅健则表示,作家前期的作品写得明静单纯,但回味有限;这些年的作品内蕴渐渐丰厚,以多义性和歧义性构建出如苏州园林般空、瘦、漏、透的意境。

针对范小青最新的长篇小说《香火》,与会的专家学者也各抒己见。吴义勤认为,《香火》是范小青新的探索,体现了她对现实生活深刻的思考,作者所采取的局限的叙述角度很大程度上克服了第三人称叙事纯客观性的困难。张新颖认为,《香火》不同于传统小说的转喻方式,而是有很多诗歌的隐喻的成分,引起读者对于叙述背后的世界的思考,作家正是以这样一种不刻意的隐喻和简单的语言触及了很多复杂的形而上的问题。王侃指出,《香火》和《赤脚医生万泉和》互为观照,同样写的是两个断裂的时代,并以此冲击中国人的人性基础和价值观念基础。徐德明则认为,“香火”一词无论本意还是喻意,都是中国文化重要的元素,而中国当代最缺少的就是这样的“灵的文学”。

最后,范小青对于本次研讨会给予了高度的评价,并将其30年的创作历程概括为一种“行走”。黄小初、林建法、贺圣遂、程德培、程永新、张学昕、何平、张永、罗兴萍、金理等专家学者,以及复旦大学的研究生和访问学者代表也都在会上进行了热烈的讨论与交流。

2012-07-04 □雨 萌 朱 墨 1 1 文艺报 content22537.html 1 文学的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