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版:文学评论

敢为诗歌独辟蹊径

□刘殿芳

王殿芳的诗歌中最令人瞩目的是她的小品诗,她的《王殿芳诗歌选·小品诗》集中表现了她的创新,打造出一种特立独行的诗歌形式。

王殿芳创作小品诗伊始,就想写出一种老少皆宜、雅俗共赏的大众化诗歌。她说:“小品诗是我刻意创作的一种诗歌模式,存心对诗歌体式大胆的突破。”“敢”字使王殿芳的诗歌创作得以突破,诗歌的成长和发展离不开这样的精神。

时代的大潮推进了诗歌的发展。小品诗是时代的产儿,小品诗的特殊模式和表达方式更适合当今社会的人们:在纷纭中求简洁,在繁复中求清淡,在奢华中求素雅,在习俗中求别致,在常规中求新奇。“小品诗是小品与诗歌的混血儿。既有小品的血液,又有诗歌的血液;既有小品的细胞,又有诗歌的细胞; 既有小品的基因,又有诗歌的基因。既有小品的直书、说白、叙事的铺陈;又有诗歌的刻画、描绘、美妙的意蕴。小品诗的思想内容哲理深刻,寓意深蕴,具有很强的理喻和教化意义,名符其实地饱含正能量。”王殿芳把小品与诗歌合二而一,用两种成分酿制一杯新酒,装在小品诗的瓶子里,献给诗歌的殿堂。

小品诗《那个土豆》:“即使在地上开花/也不敢在地上结果/只因胆小害怕/转入地下//即使在黑暗的地下/也不敢长棱长角/也不敢长鳞长刺/何况脊梁与骨架/圆溜溜地生/圆溜溜地长/圆圆溜溜地长大/无非承袭/家族遗风/随时随地滚球子/叽里咕噜好搬家//即使被请到地面/给予充足的阳光/一点也不敢灿烂/那张蜡黄蜡黄的脸/吓得开始渐变/又青又紫又绿//唉/祖祖辈辈 一贯/就这么老实——/越烧越面/越煮越烂/越蒸越软//”。土豆是人们司空见惯的,然而以土豆为题材写诗,古来未有。写人们习以为常的事物,难在需要有超越世俗的眼力。作者凭借对生活的深入挖掘和独立思考,形象地刻画出土豆的鲜明个性,从而反映出诗人对世态人情的深刻认知。再如被网上读者热评的《女郎和老虎》:“女郎遇到老虎/妩媚地笑了/老虎奇怪/哪有不怕我的人/何况一个姑娘家/随即脱口便问/你有多大的胆/见着我不害怕//女郎得意地笑笑/哼 总之/我比你胆大//老虎更加惊诧/那你可是吹/瞪着眼睛说大话//女郎叫号说/不信咱俩就比比吧/我敢/在大庭广众/光天化日之下/把所有的衣服/都脱掉/一丝不挂/你敢吗/敢把你的一身虎皮/全脱下//老虎/嘿嘿嘿嘿/面了——/有气无力地说/别看我是野兽/不要脸可以/全靠一张皮活着哪。”作者以浪漫的文笔将兽中之王老虎拟人化,通过女郎与老虎的对话,尖锐地讽刺了突破道德底线的女郎以“脱”谋利、以“脱”为乐的低俗流弊。在人们会意的笑声中抨击社会中的一股歪风邪气。这种将对话入诗的写法是一种成功的创新,与小品喜剧具有异曲同工之妙。由此可见,将小品的元素融入诗歌之中,使小品诗具有诗歌和小品的双重特性,是小品诗独树一帜、自成一派的显著特征。

西班牙诗人帕拉主张并践行让俗话、俚语、口语、对话进入诗歌殿堂。帕拉彻底颠覆和摧毁了传统的诗歌语言,因此被世界称为“没有流派的大师”。王殿芳作为小品诗的开拓和探索者,与帕拉的诗学观不谋而合。她的小品诗是对诗歌发展进步的贡献,值得肯定和研究。

2013-06-14 □刘殿芳 1 1 文艺报 content35420.html 1 敢为诗歌独辟蹊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