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版:少儿文艺

看到声音,听见色彩

——德国抽象动画大师费钦格

□刘书亮

1900年6月22日,奥斯卡·费钦格出生于德国根豪森一个经营药店生意的普通家庭。他的父母或许不会想到,自己的孩子将在日后成为世界动画史上最具代表性的抽象动画大师。费钦格从少年时就对绘画和音乐充满了兴趣。在费钦格16岁那年,批评家迪博尔德的一篇文章让他对动画萌生了浓厚的爱。机缘巧合之下,后来费钦格跟迪博尔德成了朋友,并在他的鼓励下毅然决然地跳进了动画圈。

从风格上看,费钦格是“绝对影像”的代表人物,这个流派的核心理念是利用运动起来的抽象图形来解释音乐,试图找出运动的图形与音乐情绪之间那种微妙的内在关联。费钦格所用的动画材料丰富多样,从彩色颜料到蜡块和黏土应有尽有。曾经的工程师经历对费钦格的创作产生了积极的影响,他为了创作“不择手段”,甚至自制了一部切蜡机,由此完成了他动画生涯中的第一批作品。他的工作室就像一个半自动化的加工车间:他巧妙地利用相机的快门和切蜡装置的组合操作,一边用刀片从蜡块上切下薄薄的一片,随后另一边快门便自动按下,从而拍下蜡块露出的新的断面,如此反复不止。在最终的影片里,断面的变化就成了图形的形状变化。遗憾的是,他早期的切蜡短片都没能完整地保留下来。

“研究”系列、“动态绘画”系列等都是费钦格令人赞赏的代表作,不过最经典的作品还是1936年的《快板》。这部不到3分钟的短片充分展示了费钦格对于音乐的独到理解,是抽象动画史上经典中的经典。色彩和图形不停跃动穿梭,与美妙的乐曲相得益彰,每次看都是一种极大的精神享受。音乐和画面在费钦格那里简直成了一对默契的情侣,上演一场充满激情的舞蹈。难以想象1936年的“原生态”动画技术能够孕育出这样的作品。如今,大半个世纪过去了,可现在的抽象动画理念实际上仍然没能跳出费钦格时代的窠臼,况且也完全没有这些老片子来得正宗和潇洒。

费钦格后来还受邀参与了迪士尼如史诗般的音乐动画长片《幻想曲》中一支曲子的动画设计。但因为意见不和,费钦格后来离开了迪士尼,而迪士尼修改了他的设计,在《幻想曲》的字幕里也没有为他署名。

在抽象绘画里要怎样才能创造出“动感”的问题已经让俄国抽象艺术先驱康定斯基沉醉不已,而费钦格让图形和颜色真正地“动”了起来。其实,费钦格的作品就是最早的一批动态图形动画。虽然当动态图形应用于商业电影并被大多数观众看到时,已经是多年后由美国动态图形大师索尔·巴斯引领风潮的时代了,但费钦格以及“绝对影像”的这些实验片却是动态图形动画更早的源头。

生活在今天的我们如果打开电脑中的音乐播放器,常常可以看到电脑根据音乐自动生成的效果动画。我们会惊讶地发现,它们和费钦格彼时的抽象动画有着惊人的相似之处。可见人类一直在探索音乐与图形、听觉与视觉之间的联系。目睹声音的流淌,聆听色彩的跳动,一直是艺术家们的美好想象和创作灵感的重要源泉。

2014-01-29 □刘书亮 ——德国抽象动画大师费钦格 1 1 文艺报 content12994.html 1 看到声音,听见色彩